不到半年的時間,他還得再次過來。最讓他生氣憋悶的是,他來此還不是因為查案,只是為十幾瓶葡萄酒!
嶂山之下的竹樓!真是跟你結仇了!張沏不爽的瞪了眼,然後把裝
好到箱子,他這會正抱在懷中的葡萄酒放到地面,用力的拉了拉竹門邊的風鈴。
這楊帆也不知道搞什麼,昨天大清早的就給他電話,要他立刻到他家取酒,跟著還要他今天把這酒送到這裡來。這小子跟這姓無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這酒釀好了都沒捨得送給他喝,還讓自己全部給這小子送……
“誰?”
張沏思緒徜徉之際,竹樓中傳出了一句淡漠的聲響。張沏被這聲音激得氣不打一處來,這都什麼人這是!有客人找他,不備茶酒就算了,連出來都不出來看一眼!
“送東西的。”張沏真想調頭就走。但奈何,楊帆交待這酒一定得親自送到無痕的手中,不爽他也得留下來。認識楊帆這麼久,他從來沒要自己幫過什麼忙,這點小事,他一定得幫他辦好。
張沏的話剛落音,無痕就從竹樓中跑了出來。他顯得很匆忙慌亂,手中還拿著做試驗用的玻璃吸管,吸管中的水流在他跑過的地面中留下了一滴又一滴不規則的圓點。
“你找……送什麼東西?”走到張沏面前,他輕喘口氣後問:“我沒定東西,誰要你送給我?”
“你是不是叫無痕?”張沏瞟他一眼,慣性的把手伸到他面前:“證件我看看。”
“等一下。”無痕摸摸外衣口袋,發現錢包沒在,他匆匆的又跑回樓中。過著一會他就出來了,手中還拿著個錢包。回到張沏面前,他把證件掏出來遞給他。
“楊帆叫我送過來給你的。”看清楚此人確實是無痕,張沏彎身將箱子抱起遞給他:“是一些楊帆自己釀的葡萄酒,他說送給你嚐嚐。”
無痕把吸管放進袋裡,伸手接過酒箱:“麻煩你了。”
“還好。”張沏瞄了眼竹樓外,他車子旁邊的另一輛車子。頂極好車,怪不得此人可以花二百萬去買死人的血:“我走了,再見。”
“張沏。”無痕不知想到什麼事,急忙的喊住轉身離去的人:“你等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張沏被嚇得一個踉蹌,這無痕竟然認識他,這樣不止,還知道他叫什麼名!如果他沒記錯,他跟他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楊帆跟我提過你。”意識到自己一時緊張,將張沏的名字喊了出來,無痕不由的皺皺眉:“楊帆,他最近好嗎?”
“不知該說好還是不好。”見無痕問起楊
帆時,一臉的關心,張沏的語句不由的軟著些:“跟平常差不多,就是笑容淡著很多,還總愛發呆,跟我喝著酒都能走神。你如果有空就去找他喝喝酒,他最近不知為何,好像特別怕寂寞。”
“……好。”
“那我走了,再見。”
“再見。”
張沏離開,無痕方抱起酒箱回到竹樓。進到右手邊的房間,他一步也不曾停留,直直的走向牆壁,然後消失在房間裡。進到跟外面一模一樣的竹樓院中,無痕順著竹樓的平臺走進到客房。
把箱子放到桌面,他在椅中坐下來,順帶的拆開箱子。箱子裡面有一共有十瓶酒,瓶身是淡淡的草綠色,上面還貼著一張磨沙圖紙,風景正好是他家的縮小版。嶂山、竹樓、院子、院中的花草、菜苗還有葡萄樹。在風景圖的上方還有一排清秀的小字。緣起,過盡千帆;緣滅,水過無痕。
楊帆,無痕站起身,將酒瓶放回箱中,苦澀一笑。緣起,有如千帆行踏,波瀾無數。緣滅,有如千帆過盡,水痕跡消是嗎?也好,這本來就是自己最初的決定,無謂掙扎無謂痛苦,更無謂難忘。
只是……無痕看著還拿在手中的酒,有些茫然的不安。他與楊帆,從此不再相見必不會再有往來,楊帆何苦還要特意把這十瓶酒送過來給他?還把此時的想法告訴……
無痕愣住了,在箱子的角落還有一樣東西。剛才他只顧拿酒,沒有注意到,一直帶在楊帆手腕處,連洗澡他都不曾拿下來過的白色珠子,此時正安靜的掛在其中一瓶酒裡。
無痕鬆開酒瓶,將珠子拿到手中。這顆珠子系在一條暗黑色的繩子中,他經常會看到,像琉璃石一樣晶體透明,跟琉璃石不同的是它全身髮色,白的有點像骨,散著冷冷的寒幽之氣。
楊帆怎麼會把這鏈子也放到這裡?無痕不解的看回箱子。只是一眼,他就看到箱子角落邊,還有一張摺疊著的白紙。他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