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湧,青襲只覺得渾身冰冷,動一下都會疼痛難耐,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直走著……
無論如何要先扶他起來,一個皇子怎麼可以就這麼倒在地上,衣服都弄髒了啊。還有剛才自己的話,要說清楚那些都是氣話才行。
紫焰,紫焰!
終於走到他身邊,青襲緩緩地,真的是緩緩地把他抱起來,殷紅的血還在慢慢往外滲,青襲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血,而正在消失的也同時是自己的生命一樣。
要怎麼做,才能……
他忽然看了看奕傾,如果說用他的內丹,或許能救他一命。
青綠色的光芒漸漸將整個軍營覆蓋了起來,奕傾覺得身上灼燒一般的疼痛,那是自己身上的紋身逐漸消失的疼痛。
失去的力量漸漸迴歸,寒獄玉也被這種力量衝碎,青襲最後望了一眼曾經深愛著的男人,然後緩緩地吐出自己已經合二為一的內丹。
“青襲,這樣做你或許會死的!”
“夠了,冥鈞,我有分寸。”他笑了笑,他怎麼會讓自己死呢,他早就下定決心,這一次一定要牢牢守住自己所愛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才不會再讓時間乘虛而入,毀掉一切。
青襲把內丹用口渡入紫焰的體內,頓時青綠色的光芒籠罩了紫焰的身體,然後他胸前傷口逐漸恢復。
怎麼可能不成功,這可是自己數千年的修為啊,他笑了笑,只覺得有些筋疲力盡。
然後他倒了下去,倒在紫焰的懷裡。
“對不起啊,剛才那番話,是騙你的,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所以才會生氣,犯不著為了我一屆妖類這麼拼命……你和我,都是傻瓜。”
沒有力氣再說些什麼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如此睡去,或許醒得來,或許醒不來吧,但是自己……
“無禮,堂堂皇子怎麼能被你說成傻瓜。”耳畔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想睜開眼睛卻沒有力氣,只覺得自己的純被一個冰冷的東西覆住,然後有什麼讓人懷念的感覺流過自己的胸膛。
這麼做,還說不是傻瓜嗎?
真是,傻得無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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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府。
“都說了青色不適合我,請皇上不要再拿這些奇怪顏色的衣服過來了。”
“哎呀我的好紫焰,衣服就是要穿一樣的顏色才能凸顯你們的恩愛嘛,拒絕舉辦宴席昭告天下‘你們成親了’這件事,為兄可是很受傷呢。”
“不需要凸顯什麼恩愛,況且也沒有成親!為什麼我非要和一個三天兩頭就不知去向的無禮之徒穿一樣顏色的衣服,況且他也可以穿紫色啊!”
“可是紫焰是妻子所以當然是夫唱婦隨了。”
“皇上,臣不是女人!也不是什麼妻子!”
“怎麼了我的黎王殿下,難道又被思昭大人欺負了?”
“青襲!你又上哪兒去了?!”
“這個啊,因為冥鈞那小子又惹我妹妹生氣了所以去調解,花了些時日。”
“你去了西域?!”
“是啊,住在那麼遠的地方還真是勞煩我這個做哥哥的操心呢。”
“開什麼玩笑,去那麼遠的地方都不說一聲嗎?”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今天是虎王找人下棋,明天是龍王女兒成親,你總有藉口動不動消失,還留下這麼個人天天在這邊送奇怪的衣服!啊,那是裙子吧!”
“別擔心,下一次就是他們來看我了,畢竟蛇王的婚宴是很盛大的啊。”
“你胡說什麼,喂!別跑!”
青襲笑著躲過紫焰扔過來的寶劍。
他哪裡會想到,自己能夠和和睦睦地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呢?那日之後,奕傾被流放,紫焰將半顆內丹還給了自己,因此傷重休息了很長一段時日,也變成了半妖的身體——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夠那麼純熟的操縱內丹。
思昭成了皇帝,政治清明百姓和睦,如今的他可以說是溫柔鄉和朝政兩不誤。
冥鈞以死纏爛打外加很多次差點死在青泠手下為代價,馴服了自己那個聽不怕地不怕的妹妹,只可惜兩個人經常吵架,每次下場都是冥鈞去跪石子。自己妹妹的那個個性,果然還是改不了啊。
現在的青襲住在紫焰的府上,過著可以被稱作是充實的日子,若是剛剛被打下凡時候的自己知道一切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