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不愉快地咳嗽了兩聲,對著人群比了一個十分粗魯的手勢:“聽不懂我說話嗎?”他雙手撐在腿上站起身來,走到一個老人家面前,野蠻地試圖奪取他手中的乾糧。
“你做什麼?”米迦勒反應很快地跑上前去,扼住菲特粗壯的手腕,將他推到一邊。
菲特漲紅了臉,他揉著剛才被握痛的手腕,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你誰啊?”
米迦勒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將老人家擋在身後。菲特棕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也在擔心他的突然出手。
“我是跟著維奧拉一起來的。”米迦勒說,“我們還帶了一些食物,請你不要無理取鬧,搶奪別人的東西。”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菲特蠻不講理地說。
“別打,別打!”婦人緊張地衝了上來,將自己的東西主動遞來,“菲特先生,請您不要為難博士了。”
米迦勒看出婦人的軟弱,再次擋住菲特接東西的手:“我說了,每個人都有東西。你不是誰的主人,你沒資格命令別人。”
菲特舔了下嘴角,緩慢地抬起手來。他的手指不住地彎曲伸展,然後忽然猝不及防地用力拉住了米迦勒的頭髮,狠狠地往前一拽!
“混蛋,你做什麼!”費伊尖聲喊道。
菲特手勁非常大,硬生生將米迦勒拽得側過身來。被對方用力抓著的頭髮害得他覺得頭皮一陣接一陣地疼——這時,被米迦勒擋在身後的老博士忽然遞給他一把鋒利的刀。米迦勒立刻明白過來,用另一隻手飛快地割斷了頭髮——巨大的作用力讓兩個人都向後踉蹌了幾步。
林奇和維奧拉已經拔出槍來,黑洞洞的槍眼對準的是菲特的腦袋。
菲特緩慢地將雙手舉過頭頂。別說他現在沒機會拔槍,就算有,憑藉他的實力,他也不敢向兩名現役軍官挑釁。
“米迦勒說得對,你不是誰的主人,你沒資格命令別人。”林奇瀟灑地收回槍,我們會在這裡為你們安排轉移,如果這段時間你再胡作非為,那我可猜不到我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林奇說完之後又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米迦勒,“你覺得呢?”
“我沒意見。”米迦勒回答,他頓了頓,說道,“給他拿一份吃的吧。”
菲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指望自己做出這樣無禮的舉動之後對方還能兌現他的承諾。然而當吉米將吃的東西分了一份給他時,他說不出話來,一個人萎靡不振地捧著東西坐到了一邊,不知是不是在反思。(“姑且可以樂觀地認為——是吧。”林奇對維奧拉說)在之後的時間裡他變得安分多了(與他一起胡鬧的弟兄們也是一樣),不再把自己視作高人一等。而大家,則把這個溫和而又從容的少將和勇敢善良的金髮青年視為了他們之中的精神領袖。
最令大家感到驚詫的是,就如同一夜之間變為沙漠的良田,又在一夜之間回覆了原來生機勃勃的樣子。麥浪翻滾,綠意盎然。
“這真是奇蹟。”老博士蹲在地上,虔誠地親吻了一下麥葉,“這是神在祝福我們。”他摘下眼鏡,擦拭著溼潤的眼角,激動地落下淚來。
“你們真是我們的福祉。”婦人也感動地滿臉通紅,“我想,長官,能否幫我們重新聯絡總部?我們不想離開這片土地了,我們願意繼續照顧它。”
林奇輕快地點點頭:“當然,我們需要科學田的繼續運作。我會馬上和總部取得聯絡。”
“我們這次來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費伊可不大相信田野的恢復是他們的功勞,在喝著汽水閒聊的時候這樣說道。
吉米好奇地問:“什麼好事?”
“你看看菲特。”費伊努了努嘴,“以前他多野蠻無禮,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將惡質引向善途,難道不是好事嗎?”她調皮地咧嘴一笑。
米迦勒的頭髮雖然修剪過,但它們又恢復了頑強的生長狀態,幾天之內又長成了原來的樣子,不過之後米迦勒都會有先見之明地將頭髮收進衣服裡,他沉默地聽著費伊和吉米聊天,偶爾附和地笑笑。
費伊跟吉米聊天的聲音越來越小,等他們完全停下來,才發現米迦勒在發呆。
“喂。”費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米迦勒回神,有些抱歉地問道:“對不起,你說什麼?”
費伊有些猶豫,可是仍然說了出來:“你說,路西法不會有事吧。”
小番外:同居三十題
PART。1
1、 相擁入眠
米迦勒緊緊地抱著路西法。他現在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