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還穿著下葬時的筆挺軍裝,各式各樣的勳章綴滿了他左面的衣襟。
“不怎麼樣。”傑森聳聳肩,把不知道什麼時候燒焦的手臂展示給他看,“被喪屍咬上了,變異是遲早的事,我只希望我的搭檔槍法準些。——我保證這不是貼紙效果。——你是來接我的,對嗎?”
“不知道。”埃文斯先生掏出配槍,用棉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槍管,“這得取決於你,孩子。如果你認為現在離開沒有遺憾,那我們就馬上出發。”
“當然有遺憾。”傑森把雙手插在口袋裡,轉頭望著身後的一片白霧。那後面似乎藏著什麼奇妙的玩意,變幻的光芒和細碎的耳語不斷透過霧氣隱約傳來,吸引著他不停張望,“但是一切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埃文斯先生輕哼一聲,走到他身邊問,“誰告訴你的?醫生?專家?哪條該死的不需要證明的公理?兒子,這世界上每一秒鐘都有人在創造奇蹟,放棄可不是埃文斯家的傳統。”
他再次把那把銀色的配槍遞給他,槍管上的黑色刻字嶄新得就好像剛剛印上去一樣:先有嘗試,再致成功。
“去吧,兒子。”埃文斯先生突然用力拍拍他的後背,“下次給我講講你的冒險。”
傑森被他拍得嗆咳一聲,受傷的右臂立刻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開始折磨他,頭似乎也昏昏沉沉地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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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w字達成!(^-^)V
①我真是用繩命在黑著大英料理啊……有興趣的姑涼可以搜一下英國布丁系列,他們的布丁不一定是甜的,但差不多看起來都很……微妙。
②in the name of God; i swear。結合貝里先生的話你們一定已經發現了什麼吧XDDDDDDD
傑森安靜地平躺著,默默地等待他的大腦和他的身體重新熟悉對方。
右臂有輕微的灼燒感……後腦墜痛,有眩暈感……應該是發燒或者是鎮靜劑所導致的。傑森用了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在一大堆繚亂的彩色線段和模糊影像中找到了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而後緩慢地、結結巴巴地告訴自己,是鎮靜劑和發熱的共同作用。
好……好極了。
他嘗試著移動自己的手指,或者眼皮、嘴角什麼的,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他的身體都拒絕配合。
好吧。傑森想,有……有點耐心,羅馬……他走了一會神,才繼續安慰自己:……不是一天建成的。
他開始嘗試分辨面板上麻木的觸感代表著什麼,但很快就宣佈放棄:那些無處不在的、類似於麻癢的微小刺痛幾乎消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他無聲地詛咒著沉重的額頭,然而又立即發現這不單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的額頭上似乎壓著什麼東西,有些涼,但又不像是金屬那樣的冰涼。與此同時,剛剛始終隱藏在白霧後的竊竊私語也開始忽近忽遠地在他耳邊飄來飄去。那些聲音並不比幻覺中大多少,他努力集中精力,但仍然什麼都聽不清。
他等了一會,然後無聊地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恢復意識時,他驚喜地發現眼皮上的重量似乎減輕了不少,於是連忙艱難地轉動眼珠,開始嘗試捕捉周圍的光源。
“傑森?”這聽起來大概是布萊恩的聲音,“傑森,你醒了嗎?”
傑森試著和眼皮上的重量對抗,在經歷了幾次失敗之後,他總算勉強成功一回。
室內的光線並不刺眼,傑森緩緩眨了眨眼睛,逐漸從一團模糊中分辨出了他的搭檔。——老實說,他開始懷疑他真的昏迷了幾個月之久:布萊恩看起來好像剛剛參加了最後一次戒酒會。他臉色灰暗,雙眼佈滿血絲,鼻尖發紅,剛剛長出來的胡茬蠻橫地佔據了他的整個下頜和小半個臉頰,即使是剛剛出獄的犯人都會顯得比他更精神。
“嗨。”布萊恩垂眼望著他,用沙啞的聲音向他打了聲招呼,而後停頓了差不多五分鐘,才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歡迎回來。”
傑森艱難地動了動嘴角,拖著沉重的舌頭緩慢而含混地開口:“射射,他檔。——老實說,裡隔我用了多少正定劑?”由於鎮靜劑的作用,他現在的口音重得就像是最堅持“原汁原味殖民英語”的印度老人。
“放心,不到成癮的量。”布萊恩平淡地回答他,若無其事地轉身取過隨身機,“麗薩他們還在等著你的訊息。”
他向飛艇請求影片連線,而後把隨身機放到傑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