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算是幻像也沒有關係,若是可以這樣,死十次八次他也願意。遂伸手抓著他的肩膀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不顧他驚愣的眼神,照著他的嘴唇重重地堵了上去。反正是幻像,反正是做夢,反正現在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停手。。。。。。
陶然的,有些渾然忘我的,在他唇上輾轉含吮,然後一手製著他的反抗,一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搜掠,從他唇上挪開順著他線條流暢的頸脖一路吻了下去。。。。。。下一刻,啪的一聲響亮。
24。
身上是皮開肉綻的傷疼,臉上是火燒火燎的灼痛,季懷措坐在火堆旁捧著臉一副受氣小媳婦似的無辜與委屈。
是,是,是,都是他不好,是他白日發夢,是他痴心妄想,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屢教不改不僅強吻了他還欲施非禮,但是至於麼?用得著這樣麼?出手這麼重。。。。。。怎麼說自己還救了他。。。。。。想到這裡用力地吸了下鼻子,愈發顯得可憐無措。
張君房則坐在另一頭,冷眼旁觀,拎著衣角篤悠悠地烤著衣服,良久才出聲,〃季公子身上的傷可有大礙?〃
〃沒。〃季懷措冷哼了一聲撇開頭,想你那一巴掌打得我還敢有礙?
見他這樣,張君房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過分了一點,那時候他根本神志不清,身上還有傷,自己居然使了十成十的勁,於是嘴角弧起一個淺淺弧度微一頷首,〃季公子屢次捨身相救,君房銘感於心,他日若有需要之處,君房必定赴湯蹈火力所能及。〃
季懷措瞥了他一眼,不作聲。兩人就這樣靜默地烘著衣服,許是張君房真的覺得過意不去,便又開口。〃季公子的所作所為不禁教君房想起一位故友。〃
這一說,季懷措倒是來了興趣,回過頭來眸子亮亮地看著他,於是張君房繼續說道,〃那位故友曾在太清觀住過一段時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也頗受他照顧,遇到危險也總是被他護著。雖然總是仗著自己道行高深常常嗤笑那時候還什麼都不會的君房,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君房才會格外努力潛心修學,期望有朝一日能讓他刮目相看。〃
季懷措暗想,確實,幾年不見,你真的讓我不得不另眼相看。只是沒想到自己在他心裡似乎還佔著點地方,不禁有些竊喜,然後鬼使神差的脫口道,〃那後來呢?〃
張君房微微仰首彷彿陷入回憶,而後淡淡一笑卻顯出一絲悲涼,〃君房六歲入太清觀,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平日裡多受師父照顧與教導和其它師兄弟並不親近,故而遇到他後一直當他是朋友,沒想到。。。。。。〃
遇到狼那年,他才十二歲,道行尚淺,道術也不高。在太清觀後山見到狼時,竟是愣神在了那裡。從來沒有見過已修煉千年可以自由幻化做人形的妖精,而那個人一頭銀髮如雪,一雙緋眸如焰,笑起來神采飛揚,颯爽不羈。他說他沒有名字,於是他便直接稱呼他為〃狼〃,反正他本來就是狼,而且他也不介意被這麼叫著。
認識狼以後,對於他來說,日子便不似從前那般單一而乏味。狼教了他很多東西,告訴了他很多以前從未聽說過的事,陪著他修行,陪著他練習道術。那段時日真所謂白駒過隙,流年似水,剛摘了開花的蒲公英,手上還留著蜜柑的芬芳,簷下掛著的冰凌還老長老長,一眨眼,又是冬去春來,葉落花開。以為就此一生便都如此,他無慾而無求,早已是心滿意足,只是一切世事往復終會有結束的時候,任誰也逃不開,任誰也避不了。
忽有一日尋不到狼的蹤影,卻在師父房外聽到他在囑咐誰,好生看緊了被囚於後山洞穴內的那隻狼,要將他元神打散。。。。。。後面的話也顧不上聽,也不知道狼究竟做錯了什麼,雖然他是妖精化身,但從未見他危害於人。一想到師父要將他元神俱滅便是難過,於是偷溜到後山趁人不注意將狼放走,為此他被師父甚為嚴厲地責罰了一通,並被禁足後山思過三年,直至師父將太清觀掌門一位交由他時,方才知曉自己一直視他為友,卻是一廂情願,原來對方另有目的。。。。。。
狼走了之後便再沒出現,日子又回覆到當初的平淡與單一,再沒人陪他修行,也沒人為他講解經文,榕樹上的小麻雀仍是常常掉下來,只是再沒人抱他上樹送它們回窩。後山的蒲公英開了謝謝了開,漫山遍野紛揚的花絮裡,那個一身灰青道服的少年個頭一年高過一年。他學會了御風,學會了結印,學會了幾乎所有上乘的道術,遁天入地易如反掌,年紀尚輕已能獨自蘸壇作法驅妖降魔。
一年又一年,一字巾換做了蓮花冠,稱呼他為師弟的人都改口叫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