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抱了一陣,秦小柏如今已經到了秦森的肩膀高,明眸皓齒的樣子,一身白衣穿出了與沈文蒼不一樣的氣度,英氣勃發。
二人到太后的養心殿去,陸舜先回了府中。
太后摸著小兒子的手,顫著聲音說“好,好。”一家人都紅了眼眶。
陪著太后用了午膳,太后仔細的問了問在軍營的生活可好?秦小柏叫苦道:“天寒地凍的,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秦森側頭看他:“看你過得還不錯,臉上又肉了幾分。”
秦小柏塞了滿嘴的大魚大肉,叫嚷道:“哪有?”
從養心殿出來的時候,見到幾個文官進去,紛紛恭敬道:“陛下。”
秦森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帶著秦小柏離開。
走了好遠,秦小柏才小聲道:“剛才,是不是文蒼哥?”
秦森停下來,說:“是他。”
秦小柏一下沒聲兒了,好久才道:“那件事,我聽說了,父皇怎麼會突然動沈家?”
秦森靜了靜,把當年秦尚繼位時的遺詔之爭說了,又說,那突然冒出來的遺詔是沈家送來的。
秦小柏驚得睜大了眼睛。
秦森看著他,說:“父皇曾在陸老麾下任副將,陸老待他如親生父子。此等家仇,怎能不報?況且沈家那人野心太大,若是不除,總有一日會成大患。”
秦小柏瞭解地點了點頭。
秦森頓了頓又道:“他幾年前已成婚了,你想去看看他也無妨。”
陸府一下子開始門庭若市,陸舜索性讓家僕閉門謝客。
秦小柏暫時住在宮裡,當著不倫不類的皇弟,不時去練武場轉一圈,或是在御花園裡無聊地翻跟頭。
雙手支地,倒著的視線裡走出一人,他歪著頭看了會,利落地跳起來,喊道:“文蒼哥。”
沈文蒼遠遠地看了看他,頗為驚訝,與同行的同僚道了聲抱歉,朝他走過來。
沈文蒼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小柏有點尷尬地道:“前幾日。”
沈文蒼說他高了不少,看起來也帥氣多了。秦小柏摸摸頭不太好意思。
結果還是被邀請到了沈府。
僕人在院子裡清掃落葉,幾個門生談笑著匆匆路過。
一切都那麼井井有條。
剛在大堂坐下,就有一個容貌不俗的婦人走過來,身邊的侍女抱著個一兩歲的嬰孩。
沈文蒼介紹道:“內人,李放君。“
秦小柏連忙起身叫嫂子。
李放君微笑著道:“怎麼敢當。”一派大戶人家的風範。
秦小柏也覺著自己這身份有些尷尬,不知怎麼應答。
沈文蒼倒是一副怡然的樣子,拿起茶喝了一口。
三人在一起有些冷場,倒是李放君在說笑著緩解氣氛。
秦小柏摘了劍穗逗小侄子玩兒,結果人家直接把頭扭開埋在侍女的脖頸上不理人。
沈文蒼淡淡道:“沈玉,不許耍小性子。”說著走過來把小孩兒抱起來,放到秦小柏懷裡。
秦小柏抱著這胖乎乎的小娃兒不知所措,生怕磕了碰了。
沈玉倒是一點不怯場,扭了扭身子,睜著大眼睛,伸出小手來捏秦小柏的臉,“咦”了一聲,奶聲奶氣道:“你長得好像小叔叔啊。”
秦小柏:“啊?”
李放君在一旁笑著接道:“陛下前兩日來看過,兩人玩得很好呢。”
“哦”秦小柏努力擺正被捏得變形的臉,一臉嚴肅地小聲道:“不許捏!”
沈玉“切”了一聲,又狠狠地捏了一下,才把小手放開,緊緊地揪著秦小柏的衣領。
沈文蒼在一旁輕笑出聲。
秦小柏悲憤地看著他。
沈文蒼:“咳,沒什麼,想起來你小時候的一些事。”語調中的笑意掩藏不住。
秦小柏:“?”
沈文蒼正色:“現在睡覺還流口水麼?”
秦小柏:“!!”
沈玉站在秦小柏大腿上,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和自己爹爹打啞謎,忽然緩緩道:“小叔叔好久沒來看沈玉了。”
兩人都沒有接話。
李放君安慰道:“小叔叔最近忙呢。”
秦小柏忙接話道:“是啊是啊,他最近挺忙的。”
沈文蒼轉頭問侍女道:“晚膳好了麼?”
侍女安分地答:“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