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成個鬼胎了。
一併來的,還有太白額外附送的煉丹爐裡新出來的聚魂丹。對於聚魂成魄很有幫助。
神荼捏著那小小的珠子,在自己的府邸又獨守了十幾年。
而後,沒有等到將軍大人,等到了地府大亂。
沒有等到將軍大人,等到了冤氣凝聚成的鬧鬧。
“所以,我是?”朱雀看著鏡子裡映照出來的自己的臉,有些心虛的問。
“你是他的轉世。”
朱雀呵呵的笑了,回頭對著神荼指了指手裡的鏡子說:“他就長這個樣子?”
神荼走至桌邊,把鏡子對準了朱雀的脖頸間,回道:“當然不是,不過這裡,是一樣的。”
朱雀的衣領被輕輕的拉下去,從耳後到肩頭的中間位置,有片淡淡的紅印記。
猛一看就是普通的胎記,再好好的端詳一番就會發現,那是一個字。
暮。
“他姓暮,暮易笙,是他的名字。我只不過是頂著他的名字在外招搖撞騙罷了。他家的規矩就是在孩子出生的時候,用烙鐵在肩頭烙下一個姓氏,好時刻警醒自己不能忘了祖宗,對對不起家族的事情。”神荼手腕間多了一串紅瑪瑙的珠鏈,看上去顆顆透亮,紅的誘人。
手腕穿過袖口落在朱雀的肩膀上,那冰涼的瑪瑙傳給朱雀淡淡的涼意。
“所以,先生。”朱雀站起身,正對了神荼。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他的轉世的?”朱雀把領口攏了攏,淡淡的問。
原來,自己心中所想的,是真的。
哪有平白無故就對你好的人?沒有,永遠沒有。
朱雀以為,神荼是突然發現了自己對他的好,對他的愛慕,驀然回首,幡然醒悟。卻不曾想,在這回首的背後,是神荼與那將軍大人互相試探,互相進退的一場遊戲。
自己是這場戲的主角,也是路人。
“那場意外以後。”
意外,鬼帝大人說是意外。朱雀心中湧上一絲的酸楚,他沒有當做意外,當做了自己做的最有勇氣的一件事。即使日後自己萬劫不復,也會笑著抬頭面對的一件事。
活著,總要有那麼一次的驕傲,讓自己在垂暮之年,能夠慢慢的幸福的回味。
這場意外,大概就是朱雀日後可以回憶下半生的驕傲。
“鬧鬧,我知道你現在很亂。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好好的想一想。或去或留,我都尊重你。”神荼摘下瑪瑙手鍊,用穗子上的紅線,穿過小鏡子上鑿的小眼兒,繫上一個死結。
手鍊是重疊了好幾圈的,這麼一摘下來,足有二十幾公分長,別說帶在手上,就是掛在脖子上,都輕而易舉。
神荼沒有詢問朱雀的意思,將那自己繫好的寶貝套在了朱雀的脖子裡,“這是你的,我將它給你戴上。不是別人的,只是你的。”
朱雀手覆上神荼的手掌,四目相對,平穩的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的口氣,說道:“我只是有些亂,你讓我休息一下,想一想就好了。我坐在這裡,你去床上躺一躺吧。”
神荼此時才無力的垂下了手,走向床邊。
一步之後,“你不會趁我睡著就跑掉吧?”
“不會。”
兩步之後,“你不會趁我睡著之後就想不開吧?”
“不會。”
三步之後,“你不會…”
“不會,我什麼都不做,只在這裡靜靜的想想,等你睡醒。”
神荼扶著眉頭犟了犟眉頭,“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第六十三節
地府一片的寧靜,就像是暴風雨過後的大地,萬物經過了天地的洗禮,疲累的各自沉睡過去。
神荼半靠在床榻上,始終不能安心的閉上眼睛。
他怕再一睜眼,又是一個人。
朱雀就如他自己說的,沒有移動一分,端正的坐在那裡,一會兒照照鏡子,一會兒拉拉領口,沒有焦慮,沒有不安。
神荼枕著自己的雙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屋子裡安靜的有些不像話。
朱雀在第十五次照了一遍鏡子裡的容顏後,終於將那脖子裡的鏡子和掛珠一併取了下來。
床上剛剛微合了眼皮的人一個軲轆坐起身,瞪著烏黑的大眼睛緊張的問:“你幹什麼?”
朱雀笑著回道:“我想去給你做頓飯。不知道能不能出這個門?你都回來了,想來我也可以自由出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