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個東西實在不是能夠以常理度測的。他淡淡笑道:“找死什麼的,你最近就沒有聽過幽靈傳播平臺嗎?我啊,叫左瀾。”
左瀾兩個字出來的時候,他腳下的魂陣忽然之間光芒大漲,暗銀色的光芒忽然之間從他腳下開始,竄向了四周,他的魂陣就像是在開拓自己的領地一般,一下侵佔了牆上的地方,順便也延伸到了薛勤的腳下。
薛勤在聽到“幽靈傳播平臺”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在聽到“左瀾”兩個字的時候悚然一驚,左瀾在整個大陸都是有名氣的,尤其是在從西北魂際之地的秘境出來之後,因為以非人的速度達到了魂師的境界,洗去自己廢柴之名,頗為人津津樂道,他閒時也會聽到這些話,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
薛重釋就站在後面看著,右手手指之間已經夾了三枚魂晶,眼神淡靜,慢慢地走到了右邊,將薛勤的去路堵住。
那邊薛勤對左瀾實在是沒有把握,要知道左瀾可是從秘境之中活著出來的人,這種人一般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經歷了殘酷的洗禮,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薛勤不得不改變策略,他想了一下,轉頭看向薛重釋:“薛重釋,你也曾經是御座薛六的人,而且還是嫡系,御座薛六對你有恩,然而你做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像是報恩。就算是叛出御座薛六,你也不該捲走庫中所有的東西。”
左瀾聽著忽然就覺得古怪起來,然後他想了一陣才將重點抓住,接著就聽薛重釋冷然道:“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交出自己帶走的那些東西就饒過我這一次?”
薛重釋這口氣聽著很像是要鬆動了,竟然又有些得意起來,薛重釋在族中的時候那個做派本來就讓人不喜,什麼好事都讓他佔盡了,別的人只有看著,卻沒有插話的權力,現在薛重釋落魄,人人都想去踩一腳,被他遇上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
“聽說你捲走了密堂藏寶閣中的所有東西,留下的話,我就放過你。”
左瀾愣住了,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無法思考了。
他僵硬地扭過頭,看著薛重釋,覺得自己是看到了一個怪物。御座家族,底蘊深厚,千百年下來積累了多少財富?這些東西往往都藏在什麼地方,由專門的人保管,可是——剛剛他聽到了什麼?
薛重釋卷走了御座薛六藏寶閣中的所有東西?!
他覺得,薛重釋整個人都在發光,熠熠的金光。
薛重釋這個時候,竟然顯出了幾分靦腆來:“抱歉,不是所有,只帶走了我覺得屬於我的部分。”
左瀾很想問:你覺得屬於你的部分到底是多少?
他忽然記起,今天見面的時候,薛重釋隨手掏出的一大把天品魂晶——所以親愛的小重釋啊,你到底心黑地拿了多少啊?
對於薛重釋來說,拿多少都是無所謂的,因為御座薛六的冷酷無情,他自然也能夠回以冷酷,之前有血契的束縛,他無法背叛,可是在機緣巧合脫去了血契之後,他對御座薛六還有殘存的感情,那個時候他還想著再回族中,然而到了那邊之後得到的竟然只是格殺的訊息。
從他還不能夠修煉開始,那些御座家族用秘術提早了人的修煉時間,所以御座家族的孩子大多都比別人修煉得早,然後才會被送進魂院學習。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修煉了,然後種下血契,看著別人長大,自己的身體卻永遠停留在了那個年紀,他那個時候還沒有恨過,他還是打心底裡喜歡家族的。
御座薛六,如此榮耀的四個字。
他這麼多年,為家族做了不少的事,每當自己的手掌沾上一個人的鮮血,他腦子裡就會迴盪著族中長老的話:為了御座薛六的榮耀。
可是他回頭看這些榮耀,也不過是虛無縹緲,雲煙過眼。
他為家族做的已經夠多,他們無情,自己也能無義,順手卷空藏寶閣不過是一時興起,遇到左瀾之後卻驚覺自己當時的舉動是如此正確。
他看向左瀾,左瀾還是那震驚的表情。
薛勤看他是死不悔改了,也就只是一聲冷笑,竟然舍了左瀾,回身向著薛重釋飛撲而來,因為薛重釋站在巷口的位置,解決了薛重釋自己幾乎就立刻能夠到御座薛六的九城的據點去,到時候不管是薛重釋還是左瀾,只有死路一條!
他心裡轉著歹毒的想法,眼神自然也如毒蛇一般,左瀾自認還是有幾分智商,又怎麼可能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當下一聲輕笑,腳下一動,那七丈方圓的魂陣閃過一陣光,左瀾的身影竟然直接從原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竟然是在巷口這邊,薛勤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