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最後又覺得理所當然了,世上是有因果報應的;誠如臨滄所言:他自己找的。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作就不會死。
最終他還是慢慢地入睡了;直到醒魂鍾再次敲響。
新的一天到來了,左瀾盯著大大的黑眼圈爬起來;只覺得渾身無力,現在他們倒是不用去食堂跟那些剽悍的牲口們擠了,因為習雨林已經成為了無學院的專用廚子了,除了用餐帶有一定的危險以外;用餐的口味完全是可以保證的。
“左瀾你昨天洗碗洗到很晚?”魏情看到了左瀾那眼下的淤青,頓時有些疑惑。
左瀾一摸自己的眼下,嘴角一抽,“下次你洗洗試試。”
其實他的黑眼圈和洗碗沒半毛錢的關係,可是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去參加黑市拍賣會了,所以就沒說出實情。
倒是習雨林多看了他一眼,意味難明。
風捲殘雲之後,眾人立刻收拾東西去上課,今天是必修課,對於無學院的眾人來說,這又是煎熬的一天,對他們來說,每一天都是煎熬的,因為他們要上的課實在太多。
左瀾和姜錯明是每個屬性的課都要去聽,習雨林、魏情和穆哲青三人則要輕鬆一些,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無屬性,需要聽的只是他們有的屬性的課。
在去上水學院的課的時候,左瀾頓時糾結了,他怕自己看到崇遇,站在院外沒進去。
姜錯明停下來看他,“怎麼了?”
左瀾忽然覺得,姜錯明這人自從入學以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他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淡定樣子,他問道:“如果水學院有你一位大仇人,你現在會進去嗎?”
“你這樣問,那便是說,這裡面有你一位大仇人了。”姜錯明一下就明白過來,一點也不避諱地說道,他看著左瀾的表情,然而左瀾平靜得過分,他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半分異常。他接著方才的話說道,“仇人是相互的,你若是不進去,便是怯了場,是你怕了自己的仇人。”
按照正常的推理,姜錯明的下一句話應該是“所以我一定會去”,可是左瀾聽到他說:“所以我一定不會進去。”
……
姜錯明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既然是仇人,日後就面臨仇殺的局面,我不進去,讓他以為我怕了他,這樣真到了以後決鬥的時候,我不就能夠扮豬吃虎了嗎?”
這到底是什麼無恥的理論……
左瀾嘴角一抽,終於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去你妹的吧。
他整了整自己的心情,深呼吸,崇遇是水學院的,就算是現在不看到,以後也是會看到的,左右是躲不過的,他又何必糾結呢?
當下,他與姜錯明二人並肩踏入了教學區,來到了水學院今天的教室,這裡已經坐了許許多多的人,不過都穿著藍色的衣袍,只有他跟姜錯明兩個人是常服,看上去還是那樣扎眼。
坐在教室的最後面,左瀾看到姜錯明拿出了專門記錄聲音和影像的玉簡,一時疑惑:“這是?”
“習雨林火學院那邊的課和水學院衝突了,沒辦法過來,我們先幫著錄下來。”姜錯明解釋道。
這其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每當課程有衝突的時候,他們都會採取這種辦法,這樣回到了荷園的時候再交換和複製玉簡,這樣就能夠保證每個人都能聽到課。
左瀾和姜錯明坐在角落裡,抬頭看前方,卻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這節課是水屬性的魂術分課,而不是魂術概論,導師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叫做穆華然,可是今天卻似乎遲到了。
前面水學院的學生都有些騷動,可是這樣的騷動卻忽然之間靜止了,就像是卡帶了一般,接著是更大的譁然。
他們坐在後面,只看到前面站起來許許多多的人,左瀾心頭一跳,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轉眼之間便已經聽到:“請大家坐下來,然後我們便可以邀請你們所見到的——青傀先生來講課了。”
刷拉拉,坐下去一片人。
姜錯明愣住了,左瀾也愣住了。
其一,青傀為什麼會到水學院講課?其二,這是魂術課,青傀不是不會任何魂術嗎?就算是能講課,也無法做出任何演示啊,這堂課是不可能有趣得起來的。
所有人坐下去之後,一下就露出了坐在正中間的青傀,穆華然站在他的身後,伸手扶著輪椅,看上去是無比淡靜。
他的眼神慢慢地從第一排掃到最後一排,接觸到他的目光的時候,左瀾無比警惕,可是第一次見到青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