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大琳點點頭,轉身離去。
水逸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假笑著來到場中,對水靜、水臨道:“一勝一負,現在是平局,這第三場,我就親自下場了,不知哪位師兄弟和我比試呢?”
水靜怒道:“明明我們已經贏了!”
水逸笑道:“贏了嗎?既然贏了,水漸為什麼要跑?水靜師弟,可不要耍賴啊。”
水靜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不知道水漸為什麼突然離開,現在的局勢,圍觀眾人已經被水逸煽動得相信他們那邊了,他再怎麼辯駁,也是百口莫辯。
大師兄,這麼關鍵的時候,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第38章
水漸離開曹家,叫了一輛馬車,往城外靈禪寺馳去。
他心中又急又怒,急的是聽到水新受氣吐血,不知他身體如何,怒的是水新果然不願見他,聯合曹柳兒一起瞞著他,自己躲在曹柳兒家始終不出來。
出得城外,馬車在土路上疾馳,正是初春時節,田野裡已透出點點新綠,丘陵綿延不絕,直延伸到碧藍的天邊。
靈禪寺位於青雲山中,這山與北方的山不同,是一片低矮的緩坡,坡上種滿茶樹。
之前水漸趕到曹家,得知曹柳兒帶著水新去靈禪寺找妙禪長老,他便立刻又趕出城,因為與蒼大琳比武耗費了不少內力,尤其是最後躲閃那一下,水漸感覺有些吃力,便坐了馬車出來。
馬車一到,水漸立刻下車,快步走上靈禪寺前的臺階,直奔寺內妙禪長老住處而去。
妙禪長老是什麼人?維揚有名的醫佛,內功深不可測,最擅長調理內傷,曹柳兒帶水新來找妙禪長老,一定是水新受了內傷,只是不知他傷情如何。
水漸心裡焦急,腳步也快了不少,一陣風似的掠進寺門,引得掃地的小和尚頻頻側目。
妙禪長老房門前有兩個僧人守著,水漸放慢腳步,整整衣冠,恢復到那個彬彬有禮的大師兄狀態,對兩僧人道:“兩位大師,敢問妙禪長老在不在房中?在下是玄正派不笑真人座下弟子水漸,求見長老。”
一個和藹而綿長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施主,請進吧。”
水漸推門進去,見晦暗的房間內燃著一盞油燈,徒四壁立,一個老和尚在蒲團上打坐,見水漸進來,他微笑點頭示意。
妙禪長老房中,並沒有水新的蹤影。
水漸有些失望,但仍是畢恭畢敬地對妙禪長老行了個禮,道:“擅闖寶剎,請多寬宥。”
妙禪笑道:“施主可是來找人的?”
水漸道:“是,在下來找一位小師弟,長老是不是見過他?”
妙禪笑道:“他就在後面花圃,與同來的女施主說話。”
水漸謝過妙禪,準備告辭。
妙禪卻雙手合十道:“因果迴圈,報應不爽,自作自受,莫怪他人。”
水漸聽這偈語不太像好話,於是請教妙禪:“長老的教誨,在下不是很明白。”
半柱香前,妙禪幫水新調理過內息,也是突然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水新當時問他什麼意思。
妙禪解釋道:“自作自受,不作不受,作與不作,全在施主自己。”
水新聽得一頭霧水。
半柱香後,妙禪又重複了一遍那解釋,不過加了一句:“希望施主能看開一點。”
水漸也聽得一頭霧水,看開一點?他看得還不夠開嗎?三年中被蠱毒弄得跟個傻子似的,他現在還能淡定地站在這裡,已經看得很開了好嗎?
這邊水漸辭了長老,繞到寺院後面的花圃,舉目就見水新和曹柳兒正優哉遊哉地散步閒聊,倆人說到開心處,還哈哈大笑,簡直一點憂慮沒有。
水漸找了兩天,心裡可是擔憂又焦慮,可是,看到水新那麼無憂無慮,他頓時怒從中來,冷著臉快步向水新走去。
水新笑到半截,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藍影,接著,氣勢洶洶的水漸完整出現在視野裡,他慌忙對曹柳兒說了一句:“我要死了,先走,替我擋一擋!”說完,轉身就往坡上跑去。
玄正派的師祖師宗啊!水漸這時候不該在比武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臉上還掛著那麼恐怖的表情,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樣!不對,水漸一定是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了,水漸現在一定是來殺他的!
水新一想到這一點,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氣沒命地跑,他撥開低矮的灌叢,向山頂跑去。
跑出一陣,沒聽到追來的腳步,他才停下來,呼哧呼哧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