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水新壓著嗓子叫喚。
水靜開啟門,見水新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身上披著一件寬寬鬆鬆的藍衣:“你怎麼披著大師兄的衣服?私自穿越級的服色,可是違反門規的,你這樣……”
水新一把抓住水靜,拖著他往外走:“大師兄出事了!”
“什麼?大師兄怎麼了?”水靜一聽,立刻急了,反手拎住水新,展開輕功躍向水漸房中。
水漸的確出事了,還是大事。
七成內力在片刻間消失,絕對算不得小事,放在一般人身上,絕對受不了。
可是水漸卻很平靜,至少水新和水靜進屋來時,他正坐在床上打坐調息,就像以前無數個夜晚一樣。
水靜慌里慌張地撲到床前:“大師兄,出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這是什麼怪味啊?”
水新趕忙攔住水靜,把他從床前隔開,跟他講了一遍方才衝穴時出的事故。
水靜一聽就急了:“大師兄,你沒事吧?內力怎麼會憑空消失呢?不行,我現在就去找盟主,去找神醫聖手給你看看!內力不會消失的,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水漸緩緩睜開眼睛,道:“這次我恐怕不能參加江南盟的比武了。”
水靜惶然望著水漸:“不參加江南盟的比武……那、那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代表玄正派……不、不行的!大師兄,不行的,比武不是還有一陣子才開始嗎?而且大師兄是武林大會的第一,參加江南盟比武,也不用從頭開始,只要在最後三場下場就可以了……這不是還有半個月嗎?這半個月一定能找回內力的!一定能的!”
不能怪水靜著慌,水漸是玄正派的主力,如果他不上場,玄正派在江南盟的擂臺就守不住,畢竟引起武林中的議論。
而且,水漸江湖青年一輩翹楚的名聲也會受到很大影響,這麼一來,下一屆玄正派掌門,就不一定能落到水漸身上了。
水漸行走江湖這三年,一直沒有出過什麼差錯,如果按照這個成績堅持下去,將來玄正派掌門一定會是他的,不僅如此,武林盟主也如囊中物一般。
“衝穴怎麼會把內力弄沒的?這也太荒唐了!從來沒有過這種事情!”水靜碎碎唸到一半,忽然抓過水新的衣襟,急吼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除了魔教妖人會吸人內力,我從來沒聽說過內力會憑空消失這種事!”
水新本來就十分愧疚,被水靜這麼一斥責,心裡更是如小貓亂抓一般,悶悶道:“有可能我就是魔……”
“水新,住嘴。”水漸忽然截斷他的話。
水靜疑惑:“什麼饃?”
水漸道:“水靜,明天你去跟盟主稟報一聲,就說我可能參加不了江南盟的比武,我會跟師父飛鴿傳書,讓咱們門裡再派人來填補我的位置。”
水靜憂心忡忡:“可是……”
水漸道:“這次重擔就落在你身上了,要相信自己。去吧,時候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水漸一番安慰,弄得水靜眼眶發熱:“大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拼死保住咱們玄正派的名聲!”
“量力而為吧。”水漸露出嘉許的笑意。
水靜放心不下水漸,幫他檢視了一番身體,確定他只是失去內力,沒有受別的內傷,這才離開水漸屋裡。
臨走時,水靜又拉著水新吩咐了一番,叫他這幾天好好照看大師兄。
水靜離開之後,水漸又恢復了一張冷臉。
水新在旁邊看著他們師兄弟情深意重,心裡又是羨慕,又是愧疚,還有點,小小的嫉妒。
“水新,過來。”水漸冷聲道。
水新立刻走到水漸跟前,垂著腦袋,乖乖聽訓。
“我不是說過,不要把你的身份跟別人提?”
水新以為水漸要怪他內力不見的事情,沒想到是這事,於是坦誠道:“水靜的話,不算別人吧……”
水漸冷冷看著他:“水靜的家人是被魔教害死,二十年前,他才五歲,父母雙亡,兄弟姐妹也不知去向,師尊看他可憐,才將他收歸門下。”
水新愕然,不知說什麼好。
“你以為水靜這般年輕,就成師尊座下第六弟子,是如何來的?”
水新聽著水漸的話,心裡十分難受,他只有在玄正派中三年的記憶,對於魔教種種惡行,並沒有真切的體會。
就算他出來這一趟,接觸到的幾個魔教的人,最恐怖的也就是鏡湖那一夜的追逐了。
而且,後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