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牆壁上出現一道門,他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進去。
“我恰好是半個月做一次全面整理,每月的一號和十五號,然後就會發現少掉的一個膠囊。”
他從消毒室走了出來,一直在自言自語,
“知道我恰好要給B區第七小隊委派任務,算準了時間把十二安排進去,你說我這麼秘密的命令除了自己誰會知道呢?這麼瞭解我生活作息的,又會是誰?”
這是一個問句,卻並沒有得到回答,他似乎不太在意,動作不停,繼續往裡走。
“小狐狸說的很對,除非是原本就住在這裡的人,外人根本不可能拿到我慣用的膠囊。”他自嘲的笑了笑,周圍除了鎖鏈晃盪的聲音和分辨不出意思的低吼之外並無其他人聲,於是他只能寂寞的繼續說給自己聽,“最關鍵的是,如果真的是軍方那些廢物要除掉那個孩子的話,會用更直接的方式,隨便安插一個罪名,或者……神不知鬼不覺的天災人禍都可以。還會有誰,在擔心他死後的名譽這麼麻煩的事,弄個任務中以身殉職什麼的……”
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領,居家服似乎還沒有他的實驗服穿著舒服,明明是舒軟的布料卻覺得呼吸都不順暢起來,“溫靖言。”叫出這個名字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靠在牆壁上急促的喘息,“這最符合你的作風了不是嗎?我猜你不知道那個孩子叫言林吧?他是言澈的堂弟。”
蘇機已經拐進了房間,原來這裡面的還別有洞天,幾個房間連在一起,最裡面的是一間臥室,靠牆的位置上放著一張大床,另一邊有一個塞滿紙質書的大書櫃,旁邊還有一張小書桌,上面放著一臺筆電和一本攤開的雜誌,計算機是幾年前的型號,播放器還開著,低低的迴圈著一首英文歌;雜誌也是幾年前的刊物,現在都已經停刊了,書角也有些泛黃。
桌子上還放著兩個相框,大點的那個窄窄的框子裡塞了滿滿十二個人,勾肩搭背笑容放肆;小點的那個裡只有兩個人的半身,那時候他們都還是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現在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所有曾經的激情都已經歸於平靜。
這種擺設一看就知道主人家是個念舊的人,看不到未來的人便只能回憶過去。
Something in your eyes I see
Is all I’ve ever wanted
(An
d) Something in your smile for me
Is calling out my name
Your eyes it seems
Are mirrors of my dreams
In ways I can’t explain
And my heart will never be the same
蘇機在計算機前坐下來,把播放器的音量調高一些,熟悉的歌詞在封閉的空間裡做著低空飛行。
“今天是你的生日,還記得嗎?”他拉動著播放器裡的選單,卻找不出那首簡單的《生日快樂》,放棄似的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幾乎是哀求的聲音,“別老讓我一個人說話呀……”
“癢──”
原來房間裡真的不只是有他一個人,或者也可以這麼說,另一個“人”的存在大概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又一年了,靖言,我們又走過了一年,”他在溫靖言的喪屍面前跪下來,雙手抱著它的腿,腦袋抵在對方膝蓋上,“死亡太容易了,所以才要活著,你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
“癢──”
“本來我親手給你做了生日蛋糕的,不過現在你是吃不到了,我把它拿給十二了,你得跟他道歉,等我有空了再給你做好不好?暫時是沒時間了,第七小隊帶了原發性變異病原體血樣回來,得忙一陣子了。”他笑了笑,“你不會介意對不對?”
那喪屍揮了揮手臂,卻被束縛的鎖鏈控制在一個安全的範圍裡。
蘇機起身把它因為掙扎而錯位了的絲巾重新移回原位,以防它在冰冷的鏈子裡傷到自己,“生氣了?十二可比你更生氣呢!還記不記得以前有一次你把他的限量果仁蛋糕全吃了,結果把他氣哭了,那時候他才幾歲的小孩子啊,一轉眼也這麼大了,這次可比那次恐怖多了,你真該去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他捧著那喪屍的臉,在對方冰冷的唇上印了一個吻,“想想以前全是你給我收拾爛攤子,什麼時候竟然全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