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布羅斯聲音壓低,“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沒人敢問,都是早年的事了,他受過傷,你看他那張臉。”
蕭攖虹興奮得眼睛發亮,“告訴我告訴我。”
早就覺得那美貌大叔有鬼,天底下哪有帥成那樣的男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大家都說,他那張臉,是主上做出來的。”
蕭攖虹不由自主譁一聲,“怎、怎麼做的?”
“不知道……將近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沒進狼林,只是聽說,出了件大事,歐金紐大人整張臉都毀了。主上想了法子,替他重做了一張臉。”
蕭攖虹不忿,“難怪那麼帥!”
聊了半天,氣氛私密得近於親暱,安布羅斯忍不住問了句,“你怕不怕?”
他沒指望蕭攖虹會回答,想不到那孩子看他一眼,坦然地,“怕啊。”
細細手指不由自主摳著鞭柄上鑲嵌的綠松石,他別開臉,“小安,要是不來這兒,我現在就去讀大學了。”
“……小寶。”
“大哥替我選了商科,姐姐說法學要背書,很煩。”他絮絮叨叨,晶透瞳孔漫漫蒙上一層薄紗似的暖霧,“說好了夏天去土耳其度假,不知道大哥和姐姐去了沒有,都不肯跟我講。”
安布羅斯嚐到他的難過,那味道應該是酸甜的,像新釀的櫻紅李子醬,他把少年的鬱郁在舌尖上繞了一圈,默默嚥了下去,不知為何,心裡是快活的。
“小半年沒聯絡,莉迪亞不知道換了多少男人。”蕭攖虹鬱悶地咋舌,“唉,壞女人。”
安布羅斯耳尖一動,“莉迪亞?”
“我前女友,唉,要是還在家,老子也不至於這麼快過氣。”
安布羅斯駭笑,“你——你前女友?!”你他媽居然還有女人?
“比我大四歲,美國人,身材超火辣。”
安布羅斯瞪他半晌,終於放棄,輕聲說:“還以為你真的喜歡德拉加。”
蕭攖虹白他一眼,“他又沒娶我。”
安布羅斯決定不理他才是上策。
信馬由韁走了一會兒,蕭攖虹輕輕笑,“你覺得我可憐,是吧,小安?”
曾經的那十六年歲月裡,我是金枝上的白玉朵,銀網子裡的金蘋果,多少人捧著護著仰望著,什麼樣的良辰美景不是唾手可得,如今卻身份尷尬,地位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