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晃了一下。
長臂身來,穿過腋下隨後一攬,幽流已然將簡潯攬進懷中,四目相對,簡潯下意識想要去推,卻是抵不過那禁錮的手臂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動作。那姿勢在外人眼裡可謂分外親密。苦了那一直自制著的冥主,眼下卻是再也忍不住抬眼看了過去,手臂環過腰際,看似相擁的兩人此時猶如一幅畫卷一般,是美,容不下其他雜質的美。
衣袖下的手掌猛地握緊,極力剋制,呆愣了好一會兒的冥主終是緩過神來,掩飾住內心的波動,依舊作為那冷眼的冥界之王,“天帝為何要找一個凡人。”
側過身來幽流只是笑而不語,意思明確,無須多問,只等你的答覆。
“天帝為何如此自信我會幫忙?”
“你會的。”因為知道你會幫忙,所以才來,再大的幫助都給了,又豈會為了如此消失而不幫?
煙城,張三郎,十年前死於異鄉,是染疾而亡,本應再入輪迴,卻是在那奈何橋上不願投胎,狂喊著‘我要回去,放我回去’最後竟是失足落入弱水,就此化作孤魂,長沉與弱水之下,永世不得輪迴。
河畔處,轉醒的婦人,依舊站在那裡,月色隱去,河畔吹來的風帶著絲絲冷意,好似能夠透過皮肉直進骨髓般。
第二日清早,路過河邊的賣貨郎遠遠看見那河畔躺著一人,走近一看竟是那擺攤的張嬸,呼吸與脈搏都已停止,人們都說婦人去的安詳,只因她的臉上是帶著笑的,笑著死去的人多半是心願已了了吧。小城的人們好事,誰家有個什麼總是能成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當下自是傳言漫天,一說‘張嬸怕是被鬼怪附身了吧,不然怎會好端端的就去了。’又說‘定是她家男人回來了,將那魂魄帶走了,不然怎麼會笑的那般自然。’苦等了那麼就得一個人,總是去了,以後便是不用再等了吧。
七夕過後,簡潯再次來到乾坤殿的中庭,再次撫上那片綠葉,不再是那最初的嫩綠,現下已然成長為墨綠的色,手掌大小的葉子上,一隻開的正豔的花球立於其上,那婦人用自己三十年的壽命作為代價,換取所念之人的魂魄可以逃離弱水,再入輪迴。奈何橋上終是相見,下一世,定然是不會再分開了吧。
“她的心願已然成真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幽流,伸出雙臂環上面前之人的細腰,後背與前胸緊貼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體溫。那帶著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根,竟是感覺一陣酥麻,本能的縮了縮脖子,卻發現自己被緊緊地禁錮在懷裡。大手捂在自己的腰間緊緊地擁著,不知那一向冷清的天帝為何獨獨對自己有著好脾氣,從相遇到現在一直是這般,心裡想著,原本是不懂,現在卻是不想去懂了。任憑清風拂過,捲起衣袂,吹散發絲,樹下的兩人就那般的立在那裡,好似時間都停止了一般。
冥府中,黑衣墨袍的冥主執筆而作,好像有永遠都處理不完的事情。七夕過後便是要到十五了,鬼節將至最為愉悅的自然是穿行於人間的鬼怪妖魔,而為了不使鬼怪為患,身為管理鬼怪的冥王就必然要安排好一切,於是本就繁忙的冥主一時竟是忙得不可開交。
“西界的鬼怪定要安排妥當,切不可再生事端。”
“叫那些浮屠煉獄的孤魂都安分些。”
“幽獄的魂魄一定要嚴加看管,那些魂魄缺一不可。”十五將至,陰氣濃重且強盛,上至冥主,下至索魂看魂的鬼卒皆是全力的忙活起來。不曾敢有半點的懈怠。這日,終是打點好一切的冥主剛剛清閒下來,就見到座下的鬼卒匆忙而來,“冥主,魔族的墨煞魔君來訪。”
☆、第十二章 魔君
“冥主近來倒是忙得很。”還未見到人影,就聽得遠處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抹火紅直直的映入眼底。
“你大老遠的跑到我這兒又有什麼事?”看著一臉邪笑的墨煞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坐到了自己身邊並且將那一張椅子的一多半都佔了去,強穩住內心的怒火,咬著一口銀牙的冥主惡狠狠說著。
“呵,是誰惹了我們冥主大人生氣了,這臉色怎麼都綠了!”看著身邊之人那氣的變了色的臉上卻是依舊持著一副強忍住不爆發的樣子,墨煞臉上的笑意更歡了。
驀地站起身,一刻也不得閒的冥主大人氣的已然想要一腳踹死眼前這個一來便惹自己生氣的傢伙。“快說,又有什麼事?”只是一瞬,冥主便有恢復成了原來那冷清的冥界之王。
“卻是有事來找你幫忙。”收起臉上的邪笑,卻是依舊沒有從椅子上起身的意思,伸手指了指那空出的半邊椅子,示意站立之人坐下。
“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