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
“算了……沒什麼。”她忿忿地看了我一眼後就轉身離開了。
麻木了已經。
反正琚零又死不掉。
可是我實在沒辦法冷靜下來像往常一樣睡覺。
“我要解手!人呢!”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穿著白色大衣,人高馬大的貌似小夥子的人進來了。他們也不多說,訓練有素地開啟連線在我身上的機器的離線狀態,拔掉管子,領著我去廁所,比看管犯人還專業。
走廊上遇到很多來往急匆匆的人,他們都一副火燒屁股的模樣,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力默!”迎面跑來一個女孩,滿頭是汗,小臉紅撲撲的,“快點去B2實驗室!增生劑氾濫了!”我身旁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拔腿就要跟著女孩跑,臨走前還不忘關照我一句:“上好廁所趕緊回去啊!”我點點頭,悠哉悠哉地找WC。
總部其實很大。走廊都是交錯縱橫的,地面上鋪著白得泛冷光的瓷磚,給人心悸的感覺。這裡也沒個標牌,我奇怪了,他們就不怕在這裡迷路嗎?從我呆的實驗室裡一出來,直走就可以看到廁所了,所以我一般不會走丟。
呆在廁所的隔間裡,還能聽到其他隔間裡的人的交談聲,我甚至聽到很多匪夷所思的訊息。
“博士說那個很厲害的生物人投靠到他的死對頭燭血那裡去了,現在是那個死女人手下的得力‘大將’呢。”
“怎麼?他們倆是打算分個高下,要打起來了?”
“打麼,有什麼好怕的,而且燭血那個死女人很早以前就開始弄些下三濫的活兒,做完了還推搡到竹馬博士的偷上,搞得我們在行裡到處受排擠。”
“那女人到底想幹什麼?我搞不懂,研究出來厲害的生物人有什麼用啊?”
“不懂了吧,這用處大著呢,壟斷地下行業啊,沒準哪天還能到媒體曝光,光明正大地進行研究……”
交談聲漸行漸遠。
從這段屁話超多的交談中,我大概明白了些什麼。最讓我震驚的是,琚零——他們口中那個很厲害的生物人,竟然去投靠燭血了!那個女人不是打小就在虐他、拿他做實驗嗎?他怎麼這麼、這麼作死啊?
竹馬和燭血這兩個人,根本不值得評判好與壞吧,要我說,那就是沆瀣一氣,完全是一個型別的,每一個好東西。
我突然覺得很煩,但是講不出來到底哪裡煩了,只是覺得我現在的處境好像很糟糕,琚零是我的朋友,等同於是我引入的,他現在叛變了,我該怎麼辦?逃嗎?肯定行不通,我連這裡的路線都不知道!難怪他們看守我,原來是為了不讓我逃走,我還被矇在鼓裡。
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還要回去嗎?
我蹲在馬桶上糾結著,外面的門開來關去,我無暇管那雜亂的腳步聲,只想著等會怎麼辦。
可就在這時,我蹲的隔間外站了個人,那人無聲無息地,我透過門下的空隙才注意到有人站在那裡。他也不敲門,似乎就是等著我出去,我一時間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我不知道外面站著什麼人,現在進也不是,退也沒得退!完了完了!跳窗逃跑?開玩笑,你告訴我這裡哪裡有窗!?
令我最最最意料不到的事情就是此時我看著我的門鎖它窸窸窣窣地自動轉了起來,好像是要開了……我真的連撞牆的力氣都沒有了……怎麼這麼詭異?自動解鎖?百變小櫻?
門微微地開了,一個人影迅速閃了進來。
我一看到對方是誰,就愣住了,下一秒,是想要大叫。對方似乎看出了我想做什麼,立刻從抽紙盒裡抽搐一坨紙塞進我的嘴裡。
琚零背靠著門鎖好,把我按在馬桶蓋上坐好,對我做出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怎麼在這裡?”他問我。
我還想這麼問呢!
我吐出嘴裡的草紙,低著嗓子罵道:“上廁所!不然來幹什麼?”
他沒說話,只是笑了一下。“果然平時一副溫順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啊,小樣,老師說你是不是裝著失憶的?”
我瞪著眼,想罵什麼,但覺得還是閉嘴比較好。
這下我的許許多多疑問也不能一下子丟擲來了——如果我還想繼續演下去的話。
“不管你是不是失憶,現在我要跟你講些話,如果失憶了就重新記著,如果假裝失憶那就更好了。聽著,現在初是燭血手下的人了,我的任務是偷偷潛入燭血的老巢幹掉初然後再拿回一個叫《深淵日記》的研究簿,可能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