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你在哪裡!爸爸來接你了!”
走廊盡頭的門發出“吱呀”一聲,唐偉頓了頓,往那邊走了一步:“糖糖?”
“爸……爸?”
巨大的喜悅瞬間砸得唐偉一個踉蹌,幾乎是連滾帶地爬撲過去:“糖糖!”
名叫唐糖的小女孩紅腫著眼睛,見到父親,忍不住“哇”地大哭出來:“爸爸!爸爸!”
唐偉連聲安慰女兒,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背後傳來的聲音。
當肩膀被死死咬住時,唐偉疼得一顫,本想用空氣刃對付喪屍,一扭頭卻發現咬住自己的人正是妻子……
被撕咬得露出大腿骨的喪屍早已沒有幾天前的鮮妍美貌,眼珠暴突眼神渾濁,尖利的牙齒穿透曾經熟悉的人的肩膀,而它只有更多對血肉的渴望。
因為一時猶豫,唐偉的後腰很快又遭了一擊,喪屍的爪子刺進他的身體,還在血肉裡狠狠掏了兩下!
唐偉把女兒緊緊抱在懷裡不讓她看,咳了半口血沫:“欣悅……你不認識我了嗎……”
回應他的只有肩膀和後腰幾乎貫穿到腹部的劇痛。
唐偉掙扎兩下無法撼動喪屍分毫,終於還是用空氣刃割裂了喪屍的手,又使勁甩了一下才從喪屍口裡掙脫出來。喪屍摔倒在地,他忍痛跑開幾步,靠牆喘了口氣,不敢再猶豫,抱著女兒快步往樓下奔去。
樓梯才下到一半,唐偉猛然呆住。
門口的警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長長一串喪屍不斷行進!有幾隻喪屍發現了疾步下樓的他,緩緩轉身朝著幼兒園裡走來。
唐偉急忙後退,抱著女兒躲進一間教室。
唐糖嚇壞了,在同學發燒咬人,自己又被髮燒的媽媽關進廚房並叮囑“無論如何不要開門”之後,她就小心翼翼躲在灶臺下面,三天來只靠一些糕點活到現在,而爸爸好像又受了傷……
唐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發覺自己好像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的不忍心縱容了喪屍化的妻子,以至於被重創了腰腹,好像……傷到了內臟……
不……不行!至少……至少要讓唐糖……
教室門忽然被開啟,一個人逆光站著。唐偉眼前已經模糊了,但他認出對方是誰,伸出染滿血的手道:“救……救……我……女兒……“
吳燼不緊不慢走過來,將唐糖從靠在黑板下的唐偉懷裡接過去。唐糖離了爸爸,眼睛裡的淚水越積越多,但吳燼只看了她一眼,她就嚇得睜大眼睛強忍著淚水,抓緊他的衣服。
“救……她……”
“我會的。”一成不變的清冷的聲音,“她是‘合適的人’,所以我會救她。”
抱著唐糖站了一會兒,見唐偉已然到彌留之際,吳燼忽然問:“那個分頭去找人的大學生也和你一樣,被他找的女人咬死了。你們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就失去警惕感?”
唐偉望著空氣裡的某一點,動了動口,又有小股的血沫湧出:“她是……我的……”
最後兩個字他只做了口型,然後就那樣睜著眼睛嚥了氣。
吳燼抬腳就走,唐糖扁了扁嘴要哭,吳燼一手拂過她眼前,她忽然失去了意識,只有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吳燼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抱著唐糖走了一段,項圈上隱約有一道光閃過,他的腳步停住,然後拐進一旁的便利店,開啟早已沒有冷氣的冷櫃,從旁邊貨架上扯了一條圍裙鋪進去,將昏睡的唐糖放在上面。
給櫃門留了一條小縫,吳燼轉身走出便利店。
在門口站定,他閉上眼睛,項圈微微發光。
“這裡是‘鑰匙’,第九武器啟動,能量填充開始,開啟攻擊引導定位。”
吳燼在街上站了沒一會兒,前方出現一輛運水泥的重型卡車,卡車後面還跟著一輛警車,兩輛車在街上你追我趕,撞飛不少喪屍。
很快警車超過卡車,兩聲槍響之後,卡車一頭撞到路旁停住,警車裡的人跑出來,看卡車裡的兩人已經斷氣,朝水泥卡車吐了口唾沫:“還想反過來搶我們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貨色!”
警車裡傳來另一個聲音:“幹掉了?”
拿槍的青年把甩著槍無所謂地答道:“兩個瞎了狗眼的破爛貨而已。金哥,這邊還有小子。”
“也幹掉,萬一他去會合我們不好下手,之前的廣播你也聽到了,中貨倉儲那邊估計有不少人。”
吳燼安安靜靜閉著眼睛站在路旁,項圈的光芒已經黯淡下去,好像根本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