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眼睛要是看不到,以後要怎麼辦啊?!”
“沈徹,”凱墨隴沉聲打斷他,“我不是上帝。”
情緒激動的沈徹像是完全沒有聽見,眼裡是孤注一擲的希望:“你幫幫他吧!只要能挽回他的眼睛,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沈徹!”凱墨隴扯開沈徹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將人冷酷地推回沙發上,扯了扯被沈徹抓皺的袖口,“等你冷靜以後再和我談。”
他轉身上了樓,樓梯下方的捲毛小子在愣過片刻後又死灰復燃地站起來,凱墨隴停在樓梯上居高臨下道:“你今天就在下面給我坐一夜。好好想明白,這個世界不是以誰的意志為轉移的,等你能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你才能冷靜地思考應對的方法。”
沈徹這傢伙是個一根筋的二貨,他其實壓根沒指望這小子能想出什麼應對方法,能冷靜下來就不錯了。這半宿很快過去,凌晨五點時,九尾狐躺在KINGSIZE大床上,看著那扇緊閉的臥室門,都有點擔心一拉開門沈徹那小子是不是就會跪在門外。
然而待他平心靜氣拉開房門,門外並沒有沈徹的身影,客廳裡還是亮著那一盞孤燈。凱墨隴從門後站了半個身子出來,望向樓下,只能看見沙發上冒出的一顆捲毛腦袋,一動不動。那傢伙竟然真的就這麼枯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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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徹一夜未睡,對策沒想到分毫,只是情緒冷靜了許多,他在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庚林第一醫院,站在病房門口遠遠地看著平靜地靠在病床上的秦修,他不知道秦修會不會懷疑,或者其實他已經在懷疑了。也許JENNY和王子瓊是對的,一天不告訴秦修,至少對秦修來說就有了一天的希望。
護士為秦修量完血壓後離開,阿徹見秦修似乎是等護士的腳步聲離開後,才側過身體往床頭櫃上摸索著水杯,他想跑上前把水杯遞到他手裡,但是對秦修來說,哪怕眼睛看不見了,拿個水杯依然難不倒他。
阿徹卻看得很揪心。上天為什麼對這個人這麼殘忍,讓他成為攝影師,卻只給他看殘缺的世界,如今竟然連看見殘缺世界的權利都剝奪了。
“個狗東西,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身後冷不丁響起熟悉的聲音,阿徹驚詫地轉過身,看見站在身後兩袖清風的賀蘭霸,鼻子一下就酸了:“老師……”
賀蘭霸看著叫了他一聲就低垂著頭不知所措的捲毛青年,要是換了小時候,這傢伙會一準回撲過來掛在自己身上嗷嗷嗷地求安慰吧,鏡片上的高光蓋過賀蘭霸眼中一閃而逝的感慨,可是他已經長大了。
在住院部花園的長椅上,賀蘭霸蹺著二郎腿,手裡夾著一根宏聲,看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沈徹:“凱墨隴已經把事情都跟我說了,你很想幫秦修吧。”
阿徹點點頭:“我聽說除了催眠術和幻術,還有一種治癒術。”他已經做好了只要有需要就將自己的眼角膜移植給秦修的準備,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現在治癒術是他唯一的希望。
“誰跟你說的?”賀蘭霸意外地皺眉。
“對不起老師……我答應了任海兄不能說的……”
賀蘭霸目瞪口呆,這小子現在是靈魂出竅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吧?他吧唧抽了兩口煙,無奈地抓了抓頭髮:“……是有這種治癒術。”
狗小子驀地抬起頭,眼裡頓時有了神采:“真的?!”末了又想起昨天夜裡凱大手冷酷決絕的樣子,擔心地問,“治癒術是不是很危險?”如果真的有危險他當然不可能求凱墨隴和賀蘭老師幫他,不過,“凱大手以前教過我幻術,治癒術我也可以自己學的!”
賀蘭霸嘴裡的煙都沒叼住,凱墨隴那傢伙居然教沈徹幻術?敢情在他雲遊四方這兩年,這仨很是搗鼓了一些名堂啊?任海腦子抽了凱墨隴也腦子抽了吧,沈徹這種狗隊友都能信任?
“你想學治癒術是不可能的。”賀蘭霸抽了一口煙,淡淡地說。在他認識的所有同族、異族人中,靈力的境界高到夠格施展治癒術的,也只有音信杳無的老族長和凱墨隴兩人,阿徹這樣連人化術都半吊子的狗小子,學治癒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痴狗說夢,“與其說施治癒術有危險,不如說治癒術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你不要以為治癒術是萬能的,治癒術也遵循能量守恆定律。比如一個人感冒了,喪失的能量必須靠補充大量的水分和充分的休息才能慢慢彌補回來,如果用治癒術當然可以在眨眼間就恢復,但本質上其實是術者以大量的靈力代替了原本應該緩慢補充回來的水分和休息時間,當然這也是治癒術最大的價值所在,以靈力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