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卷二下意識地張口銜住,等不及想看黃金湖的壯美景色,秦修已經按著膝蓋起身進了洗手間。
狗東西叼著照片放在沙發上,然後愣住了。
那不是黃金湖的照片,而是他們和歐哲倫、子醜一起在湖邊拍的合影。
照片裡的歐哲倫笑容很燦爛,看不出一絲悲傷的痕跡,眼眶雖然是紅的,看上去卻彷彿是喜極而泣,笑到落淚。這大概是歐哲倫作為一名模特最最敬業的一張照片。
去工作室的路上秦修一言不發,阿徹知道秦修心裡肯定藏著什麼事,兩個人走到快到工作室的街角時,秦修反而放慢了腳步,阿徹心中就更加肯定了,正想說“要不咱們先去幫桑田買份早餐”,桑田那傢伙總是不吃早飯,這時秦修忽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阿徹跟著停下腳步,抬頭看去,離工作室不遠處的車位上停著一輛黑色SUV,在車外徘徊的人,竟然是尹澤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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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側頭望著窗外花臺邊長椅上百無聊賴地等待的沈徹,星巴克的服務生走過去,將裝著奶茶和巧克力慕斯蛋糕的口袋拿給略有些訝異的捲毛青年,狗青年這才轉過身,笑容燦爛地衝他提了提口袋,秦修悄悄對他笑了笑,他現在有仗要打,不能笑得太寵溺。
收回視線,秦修靠在沙發上,冷淡地對對面的人道:“說吧。”
尹澤北一直垂頭攪著咖啡,聽到秦修的問話,才開門見山道:“你拍到黃金湖了,對嗎?”
秦修立刻聽出這話背後的蹊蹺:“你跟蹤我?”說罷輕笑一聲,“好歹你也算是攝影界的大師,跟蹤我好玩嗎?”他的笑容裡透著狡黠和痛快,尹澤北會這麼問,證明他的確有跟蹤自己,但也證明他並沒有成功。
“看樣子是拍到了,”尹澤北點點頭,這才停下攪咖啡的手,抬起頭來,他的神情緊繃得有些不自然,“我猜你是用膠片相機拍的,這樣照片和底片曝光後,你父親的冤屈才可能被洗清。”
秦修神色冷凝:“你這麼說,等於向我承認,你當年指控我父親時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全是違心之論。”
“是違心之論,”哪知尹澤北毫無愧色一口承認下來,“而且不止如此,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麼拿不出底片嗎?”
秦修的眼睛驟然眯起,下顎線繃得死緊:“……是你乾的?!”
尹澤北不為所動,似乎關注的焦點完全不在這裡,只自顧自道:“曝光照片和底片後你打算怎麼辦?打算公佈出黃金湖的位置嗎?”
秦修擰著眉頭嫌惡看著眼前道貌岸然的攝影大師,彷彿在看蛆蟲:“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尹澤北仍只專注於自己的問題:“你打算公佈出黃金湖的位置嗎?”
秦修沒有回話。
尹澤北臉上緊繃的表情似乎終於鬆弛下來,笑了:“你不會公佈的。”他果然沒有賭錯,在這一點上,秦修的立場和秦默之是一樣的,“你不公佈黃金湖的地點,哪怕你有底片,人們還是會質疑,因為不透露地點這一點本身就很可疑,再加上你又是秦默之的兒子。這樣一來不但你父親的冤屈得不到洗清,連你自己也會被扣上作假的罪名。”他看向臉上不露痕跡的秦修,“如果你既不想公佈黃金湖的地點,又想幫你父親伸冤,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讓我承認當年誣陷你父親的事。”
秦修睨他一眼:“我看這相當困難吧。”
“我可以承認當年是我讓人偷走秦默之的底片,只有一個條件,”尹澤北眼裡透出一股隱隱的迫切,“告訴我黃金湖在哪兒。當然,我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秦修聽得一臉荒謬:“你是認真的?你真的願意為了黃金湖放棄在攝影界這麼多年積累起來的名聲?”他歪著頭玩味了一下,“不過也是,反正你的名聲也是假貨,如果換做是我,我也願意拿這不值一錢的名聲去換看一眼這世上最偉大奇景的機會。”
尹澤北眼中的熱切呼之欲出,秦修卻難得地笑了,笑著看他一眼,然後帶著一臉舒心的表情,起身買單。
尹澤北目視秦修整了整衣襟徑自要離開,困惑不解,急道:“如果你不信我,我還可以告訴你當年被我指使偷走你父親底片的人是誰,如果我出爾反爾,你可以讓那個人揭發我,那個人你也認識,算得上是你的熟人。”
“是嗎?”秦修側身停在尹澤北的座位前,居高臨下冷淡地一挑眉,“你知道得還真多啊。”
尹澤北怔了一怔,秦修淡然洞穿一切的表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見對方根本不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