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有些血族會失去判斷力,有點像血族特有的老年失智……我沒見過真正的患者,不知道亞瑟先生算不算……”
主人亞瑟遲遲不現身,僕人們一段接著一段地放錄影,內容無非是亞瑟在畫沙畫、亞瑟在欣賞歌舞和煙花、亞瑟在和大象玩耍、亞瑟在花海里打滾……
賓客們漸漸開始焦躁不安。就算錄影畫面再奇特,一直這麼持續下去也太無聊了。人們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投影畫面上,開始彼此交談。
有幾位血族女士主動和約翰搭話。約翰原本以為在這種場合克拉斯會比自己受歡迎,沒想到恰恰相反……克拉斯正在和一位法師聊模擬魔像,血族女士們對他並不感興趣。也許因為他是人類,不在她們的調情物件範圍內。
約翰知道這些女士都是領轄血族,她們說話的口音都和他不一樣。約翰完全不擅長這種對話,好在他做過點功課:當你不知道怎麼回應時,只要說“哦,是的”、“確實如此”、“十分感謝”等等,再配合不斷點頭微笑就可以了。
女士們看得出他是野生血族,並以他聽不懂某些話題時的窘態為樂。約翰用餘光瞥瞥克拉斯,聽到克拉斯正談到“作為核心材料上的微雕工藝……”,總之,兩邊都是他聽不懂的話題。
有兩位身穿維多利亞時代禮服的女士想試著把約翰引到露臺去。她們一個是血族,另一個是剛才入場時克拉斯看到的狼人。血族女孩一直唸叨著城市裡的流行、新上映的影片,而狼人姑娘則主動挽住約翰的胳膊,動作優雅,但力氣不可小覷。
突然,卡蘿琳滿臉不耐煩地靠了過來。即使身上沒有武器,常年做獵人讓她比一般人更擅長目露兇光,狼人女孩竟然不自覺地放開了手。
她把猶猶豫豫的約翰拉回光照明亮的大廳。
“雖然知道你是約翰,但我還是看不下去了!”
約翰沒聽懂:“什麼?”
“我的幻覺!”她壓低聲音,“在我的眼睛裡,我看到兩個衣冠禽獸紈絝子弟,正把傻乎乎的女孩往漆黑的玫瑰露臺上帶!別這麼看著我,傻乎乎的女孩就是你!我有什麼辦法?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卡蘿琳,你真是個騎士,”克拉斯的聲音從後面冒出來,“約翰總是受到狼人的歡迎,很奇怪。”
約翰回頭看著他:“你喝酒了?”
克拉斯舉舉手裡的香檳杯:“每個人都拿了酒。”
“你臉上的毛細血管在擴張,”約翰看著他,“心跳節奏也快了很多。你喝了什麼?香檳而已?你……你平時一定不怎麼喝酒。”
卡蘿琳笑起來:“哈,他確實是。我還記得去年聖誕節,克拉斯喝了兩小杯櫻桃啤酒,突然開始背誦雪萊的詩。”
“別說我了,我沒事,”克拉斯擺擺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場酒會有點不倫不類的。”
沒有主人致辭,沒有舞曲,賓客們被聚集起來,面對無休止的、迴圈播放的錄影影片……負責播放影片的僕人們總在交頭接耳,比比劃劃,神色有點緊張。
他們正這麼想著時,影片被關掉了。管家模樣的血族滿臉糾結地走到麥克風前,清了清嗓子。
人們盯著他,他斷斷續續地說:“先生們女士們,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訴大家一個……有些難以置信的訊息。原本亞瑟主人希望今晚會是讓人難忘的一夜,但現在看來……我們遇到了點麻煩。”
“一口氣把話說完不行嗎。”卡蘿琳嘟囔著。
管家艱難地說:“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亞瑟主人。亞瑟主人他……失蹤了。”
賓客們一片譁然。有的人當天還見過亞瑟,亞瑟最近從未離開小島。
管家安撫了大家幾句,安排馬車將客人們一一送回住處。他要求丹尼和保爾留下,協會的四個人也主動留在了宴會廳裡。
安靜下來後,管家哭喪著臉走過來,想拉住麗薩的手,覺得不妥就又退開了點。“您一定是黑月家的麗茨貝絲小姐,我看過您的照片,剛才一眼就認出您了,您和亞瑟大人長得很像……”
麗薩咬著嘴唇,用“如果像他我寧可死”的眼神盯著管家,維持著僵硬的微笑。
管家說,就在客人們入場前五分鐘他還見過亞瑟,亞瑟在屋裡整理頭髮,梳理眉毛。等發現亞瑟不見了,僕人們在別墅、附近的娛樂設施一帶找了一圈,亞瑟消失得毫無徵兆。
房間的窗子開著,也許他跳窗離開了。可是人們想不出他這麼做的理由。
“一定和那個墮落者有關,”獵人保爾嚼著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