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尷尬的沉默後,克拉斯又說:“當然,我不是在威脅你。史密斯,相信我,我是在請求你。”
他的語速很慢,把每個音節都咬得非常重:“你不能把降落時最後讀到的東西告訴約翰。”
當一個人被初擁時——
一個人本來也瀕死了,被吸血鬼初擁後活了的那種,他的身體會被治好。
如果他本來是個聾啞人,或者少一條腿,他的疾患、傷殘不會恢復。但如果是他接受初擁時,身上有一道正在淌血的傷口,那麼就隨著初擁被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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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舉例說吧~
假設在接受初擁時:
1某人病中垂死——他不再受疾病困擾,成為一個健康的血族。
2某人傷痕累累,新傷——他不再受傷痛困擾,成為一個健康的血族。
3某人背上有十年前的鞭痕——他成為血族後傷痕也在。
4某人中彈正在接受治療——他不再受傷痛困擾,成為一個健康的血族,但空腔或彈片還存在著。
5某人以前曾經中彈,造成某些神經壓迫——他成為血族後感覺不到神經壓迫這種東西了。彈片還存在。
6某人中彈被轟掉了一隻手臂——成為一個健康但缺一隻手臂的血族。
7某人被攔腰切斷(或類似程度的巨創),瀕死——初擁將失敗,人依舊死亡。
8某人是盲人——病程導致的,轉化血族後他將復明;少了眼珠等等原因的,依舊失明。
9某人被割去了腎臟,目前還活著——轉化後他是個健康的血族,但體內沒有腎臟。
10某人足部少了一些內部組織,所以不能走路——轉化後他依舊不能走路。
大概是這種感覺,現在進行時和完成時的區別
95…陽光黑夜
以黑月家房屋遺蹟與附近私有土地為培養池,這個沙盤廣闊得令人難以置信,內部大小几乎相當於一箇中等城市。進去的人們要與甦醒的魔鬼靈魂作戰,較大的面積與複雜地形更有利於安排戰術。
協會前臺艾麗卡對此的比喻是:一座太空站裡遊蕩著幾個異形,人類可以與其迂迴作戰爭取勝利;一幢別墅裡闖進來殺人狂,屋主可以利用屬性的地形躲藏並伺機反擊。而如果異形和殺人狂出現在狹小的空間,比如和你一起站在電話亭裡,那你就連躲起來想戰術的時間都沒有了。
倒數第八天的時候,沙盤被試著啟動了幾次,進行最後的勘誤和加固。
要保證沙盤牢固、完整,還要確保魔鬼能夠被困在其中,即使找到正確的出入口也無法離開。
“我們還要面對另一個問題。”
會議上,克拉斯對著滿滿一帳篷的怪物或人類同僚——德魯伊教的熊人祭司、來自各個領轄血族的年長術者、滿地丟菸頭且不愛聽指揮的人間種惡魔們、來自阿拉伯半島的黑紗魔女……還有從美洲和亞洲趕來的當地施法者,有的白髮蒼蒼,有的讓人看不出年紀。
“進入沙盤內部後,我們會和外界失去聯絡,不能通訊。出於安全考慮,沙盤只設計了唯一的一個出入口。假如有人戰死,你們的朋友、家人,將很可能無法立刻得知這個訊息。”
“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一個蒙面的女人說。她來自古老的魔女家族,是非常核心的強大血裔,和當初協會那位血統稀薄的男性“魔女”不同。
“謝謝你,塔芙。”克拉斯向她點頭微笑。
“我不是塔芙,我是蕾拉。你右邊的才是塔芙。”
“噢……抱歉,我總是分不清。”
“她的睫毛膏是黑色閃銀粉的,我是純黑色。”
“謝謝,我保證下次還是分不清。”
塔芙和蕾拉,還有帳篷裡的人們都笑起來。他們整天都緊繃著身體,也緊繃著表情,習慣之後,笑容反而變得讓人臉頰僵硬。
還有不到十二小時,也就是在倒數第七天的黃昏,他們將是第一批進入沙盤的人。
這時,約翰掀起門簾:“克拉斯,有人想見你。”
“誰?”
“一個不穿褲子也不穿鞋的人,”約翰故意這樣說,“怎麼樣,你想到是誰了嗎?”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夕陽剛剛隱沒在遠處丘陵下,月亮和星光都還不怎麼顯眼。
比它們更亮的不是營地的照明,而是三座軍需帳篷——它們正在發光。
光芒是奶白色的,它柔和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