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夜愣了一下:“哎,我真的忘了……”
田蘭一屁股坐在門外,渾身上下狼狽不堪,汗水和油浸透了一張臉,惡狠狠說道:“我就坐在這裡,不走了!我等你金主回來,我就看你還嘴硬!”
鳴夜耷拉著耳朵,想起來了這件事,有點不知該怎麼辦,看了坐在門口的惡婦一眼,求助地看向兩名保安。
保安先生是不管具體糾紛的,他只是陳少爺僱傭的一員,現在既然有人在破壞觀瀾別園的居住安全,當下手一垂,竟然摸出了一把配槍來。
保安用槍指著門外的田蘭,冷冷說道:“馬上離開。”
田蘭從未在報紙之外見過手|槍這種東西,乍一看這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寒毛倒豎了片刻後,第一反應是:這槍和村裡的巡邏員一樣是假的,光用來嚇唬人而已。
田蘭當下站起來,前進一步,將自己貼在鐵門上,囂張地怒罵道:“來啊,開槍啊!老孃就是不走了,你有種就開槍!小雜種躲在別墅裡面,開槍打死爹孃了啊!”
她叫囂了起來,保安回頭看向鳴夜,希望得到他的指示。
在得到指示之前,他們是無權實際開槍的。
黝黑的槍口對準了門外的惡婦。
下一刻,一聲巨響猝不及防地在所有人耳邊響起,接著是乒的一聲響動,眾人齊齊看見田蘭面前的鐵門閃過了一簇火花。
田蘭愣愣站了一會兒,忽然發瘋地大喊了一聲,猛地向後手忙腳亂地倒去,一邊用力的摸著自己的胸口想要找傷口,她渾身巨顫,拼命發抖,青白一片的臉上帶著魂飛魄散的驚恐神情。
保安也跟著頓了一下,接著下意識將槍收回來——他根本還沒有開保險栓。
小朱雀也嚇了一跳,接著看到一名保安先生走過去看了一眼,在鐵門上摸到一個凹進去的小小彈痕,繼而蹲下身,在下面摸出一枚報廢了的手|槍子彈。
另一名保安已下意識找到了子彈射來的軌跡,繼而放下警惕,恭敬道:“陳少。”
鳴夜回過頭,正看見黑著一張臉的陳恩燁從不遠處的小徑上一路走到後門口,將在場所有人掃視了一圈,便緊緊盯著鳴夜問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這女人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鳴夜搖了搖頭,忽然道:“她……她偷東西,小恩燁。”
陳恩燁滿面冰霜,手上仍握著剛開過火的一把象牙手|槍,眼神如冰刀地在田蘭身上颳去,壓抑著怒火道:“哪兒來的賤人,敢在我的地方撒野。”
田蘭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中彈,劇烈喘息著勉強爬起來,下身因為失禁已經沁出一片尿漬來,發著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滾。或者在這裡領死。”陳恩燁冷漠的將小巧的特製手|槍換上一發彈藥,右臂平舉,再次對準了鐵門外的惡婦,“剛才沒注意被鐵門擋住了,這一次這麼近,保證能一槍射進你眼珠裡……還不過來試試?”
田蘭發出驚恐的慘叫聲,連滾帶爬地滾進了旁邊的樹叢裡。
她還沒來得及奪路而逃,陳恩燁又冷冷吩咐保安道:“把這女人的包也丟出去,放在這裡我嫌惡心得慌。”
鳴夜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名保安已將田蘭帶來的登山包隔著圍欄,直接丟了出去。
樹叢中,田蘭嚇得魂不守舍,面色青黑一片,看見自己的包從天而降,彷彿想起了什麼,立刻如吃了熊心豹膽一般又爬了過去,繼而抓起自己的包就狂奔而去。
“小恩燁,那個包裡放著你的收音機……”小朱雀急得不行,抓著陳恩燁的袖子說道,“她偷走了那個醜醜的收音機放在包裡,不能讓她拿走……”
陳恩燁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上的象牙手|槍隨手遞給了保安,回頭再次將鳴夜從頭到腳地檢查了一番,確認他沒有受傷後才道:“沒關係,我是故意的。這種人,必須讓她看看胡作非為的代價,她才會知道痛。”
鳴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他知道小夥伴的戰鬥力遠超自己無數倍,也就不去揣測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撲過去抱了抱陳恩燁,小聲說道:“小恩燁,你怎麼……‘又’回來啦?”
陳少爺動作一滯,咳了一聲,吩咐旁邊兩個保安道:“好了,回去你們崗位上。這一次就不處罰了,回去把那箱錢搬回去,把門外的樹給我清理乾淨了,下次再有人莫名其妙就爬進觀瀾別園裡,你們就回家種紅薯去吧。”
兩名保安忙應了是,立刻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裡。
“哎——”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