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嚇了一跳,慌忙道:“我來撐!”
“哪有讓姑娘家撐傘的道理。”殷淺嘴角帶上了一絲溫柔的笑意,他微微將傘向謝雨那頭傾斜了一點,“過來一點,你離我那麼遠會淋溼的。”
謝雨覺得自己被殷淺的音容蠱惑了,明明是個一身病氣的男人,手也不似尋常男人那樣寬厚,可是為她撐起的傘卻那樣地穩,彷彿只要躲在他的傘下他就能庇護她的整個世界……
媽蛋,病美人獨自強撐神馬的真是不要太誘惑啊!她已經滿臉通紅就快淪陷了。
殷淺時不時地詢問謝雨一些關於臨山縣的災後情況,謝雨回答得非常認真,兩人慢慢地沿著下山的路朝人群集中的廣場方向走去,過來一會兒,殷淺低聲問道:“你也覺得我咄咄逼人了麼?”
“啊?”話題跳轉太快謝雨沒能及時跟上。
“算了。”
“哦……”謝雨有些低落地應聲,她搜腸刮肚地想了想,倒真是有個問題她十分不解,“您不喜歡殿下的……嗯……那誰誰嗎?”
謝雨好奇心收不住,又怕觸了殷淺的雷區,所以就把龍崇宇的名字用那誰誰給馬賽克了,殷淺見謝雨一邊好奇得要死,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怕他生氣,覺得很有趣,便反問道:“你認為呢?”
謝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不敢接茬。
殷淺笑了一下,“其實我很滿意。”從那個男人義無反顧地選擇殷玦起他的心情就一直都很好,“我之前還很擔心,但是現在感覺輕鬆多了,他會比我陪在殷玦身邊的時間要更長,你看他今天那麼生氣,不過是為了讓殷玦能夠早幾天醒過來……”
謝雨點點頭,其實她認為殷淺並沒有錯,不過龍崇宇的反應確實有些大了。
“並且,他會覺得……”殷淺彎腰湊到謝雨耳邊,吐氣如蘭,“他等著甦醒的是五百年前被他傷害的龍君,因為他的過錯和必須守護東海的責任……無可避免地陷入沉眠……他會難過,我是故意的。”
謝雨紅著臉縮起脖頸的樣子像極了某些軟綿的小動物。
殷淺輕笑出聲,“其實要叫醒你家殿下也很容易,可是我就是不想讓那暴力分子得逞,怎麼辦?我是不是很壞?”
謝雨:“……”
簡直壞透了,謝雨被帶有腹黑屬性的病美人迷得七暈八素,義無反顧地接下了一個妖言惑眾的任務。
雖然討厭殷淺,但是因為怕殷玦化形中途出岔子,所以龍崇宇也不敢隨便就帶他離開,他們被安排在一個屋,屋裡又自帶洗手間,如非必要,龍崇宇是連臥室門都不出的。
殷淺和龍崇宇相看兩厭,最好就是不見,白天龍崇宇或許心情稍微平復一些了還能跟殷淺點個頭算是打招呼,到了夜裡那就是直接無視或者再加一個冷眼。
龍崇宇沒有辦法讓殷玦立刻醒來,他的龍君還需要依仗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並且不得不遵循那個男人的提議,儘管那個提議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痛癢,但他還是為此非常生氣,只是因為他的龍君。
龍崇宇沉默地伸手撥開殷玦額前的髮絲,不過沒關係,殷玦到時候若是不高興了,他自會帶他離開。
不知何時起,臨山縣裡竟然盛傳起一則流言,講的是一個青年倖存者不堪現世折磨,跑到後山準備自殺之際忽見前方密林深處出現了一道奇異的青色光影,形似龍爪鉤住巨木,龍身直插雲霄而不可見。
然後他就一腳踩空從壘得高高的石頭上摔下去了,爬起來的時候手裡還攥著上吊用的粗繩,但是奇蹟般地連個擦傷都沒有,他想去再看那龍爪一眼,可是除了陰森森的樹林哪有什麼奇異的光影?
青年茫然地呆坐在原地,直到巡邏隊員搜山的時候發現了他,回去以後他一直都把這件事藏在心裡,連最親密的一同走到現在的隊友都沒有言明,然後第三天,他發現不只是他一人撞見了這樣的奇景。
作為目擊者,青年也加入到了那些人的瘋狂討論中,開始很多人都不相信,甚至連臨山縣的相關管理人員也出來闢謠道:“雖然盛傳這個地方几千年前出現過一條神龍,但那畢竟是小說,是野史,亦或是繪本里杜撰來的,現在我們要相信科學,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扯尼瑪的蛋,那你倒是說說,現在滿世界的喪屍是怎麼回事?”
“我想請問負責人,臨山縣本來應該是處於相對安全的非地震帶上,但是此次地震頻頻發生又是怎麼回事?”那名有幸近距離龍爪的青年感覺到自己心目中的神明遭受了質疑,遂即滿臉怒意地抓著一隻喝乾的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