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水桶在岸邊裝滿水然後離開,易初安跟著的那些人也自覺排到隊伍最後開始等待。
易初安躲在一旁看了會兒算是明白了,這裡的水源已經有主,想要獲得水就必須用各種物資換。他現在全部的家當就只有四粒食物壓縮膠囊和一把短刀,想要換取足夠的水恐怕不太容易。
就在易初安想著應該怎樣應對的時候,他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門拍了下。
“喂,小子,在這裡偷偷摸摸幹什麼?”略帶囂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易初安的身體立刻繃緊,他條件反射地迅速轉過身,同時短刀握在手中護在胸前。
“你是什麼人?”易初安緊張地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以及他身後的兩個跟班,聲音有些沙啞。
“林哥,這小子不會是新來的吧,竟然不認識您。”跟班A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整個人都隱藏在斗篷裡的易初安兩眼,轉頭對著領頭的男人諂媚道。
“就是,這種縮頭藏尾的樣子一看就有問題!”跟班B不甘落後地說道。
被稱為林哥的男人看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左眼上的一條細長疤痕破壞了原本的一張俊臉,整個人多了一絲陰狠的感覺。
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易初安直覺這麼認為,他握著刀柄的手下意識緊了緊,心跳開始加速。他太大意了,只注意著讓前面的人不發現他,卻沒想到後面會出現人。
說到底,易初安在進入實驗室之前只是普通人,就算在實驗室裡經過一些測試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些,應對經驗還是太少了些。
“新人?”男人發出一聲嗤笑,原本就略顯陰狠的臉此時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男人帶給易初安的壓力非常大,他想要做些什麼逃離這裡,但男人的視線壓制著他讓他無法動彈,找不到任何逃離的機會。
男人也沒有給易初安逃離的機會,他突然伸手扯住易初安斗篷的邊緣用力一拉,易初安根本來不及反應斗篷就被扯落了一半,那張滿是疤痕的臉被迫暴露在大庭廣眾下。
那兩個跟班都被易初安恐怖的外表嚇了一跳,整個臉扭曲得像見了鬼似的——易初安的臉比起鬼也好不了多少,領頭的男人沒有這麼大驚小怪,他只是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鬆開扯著斗篷的手。
易初安原本的難堪在發現面前幾人顯而易見的失望與厭惡之後轉變成了慶幸,聯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他立刻想明白了這些人原本的打算。如果他和過去一樣沒有被毀容,昨天前半段發生的事情多半會在他身上重演,這點他毫不懷疑。
易初安原本的樣子算不上美人,屬於乾淨、斯文、讓人覺得舒服的樣子,乍眼一看很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他的樣子比起昨天夜裡的那人要好上一些,昨夜的那人會被人盯上,那他原本的樣子肯定更容易被人盯上。
在這裡,毀容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而是一層讓他免於遭人侵犯的保護膜。
不過他並未因此放鬆對面前三人的戒備,毀容只是讓他逃過被侵犯的危機,並不能化解其它危險。這裡是一個道德淪喪的社會,連生吃人肉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還有什麼發生不了的?
“對不起。”雖然是毫無誠意的道歉,但是對方似乎也沒有要立刻殺死他的意思。男人只是發出一聲嗤笑,退後兩步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我是林舊,這個水源歸我們‘狼頭’所有,你想要得到水就要上交相應的食物或者價值相當的其他物資。此外,不要妄想能偷到水,你不會想知道偷水的下場。”
林舊說完便領著兩個手下轉身離去,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當然,想要偷水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晚上來,晚上我們這裡沒人把守。”
林舊話語中過於明顯的惡意讓易初安渾身發冷,林舊沒有立刻殺了他不是因為什麼對他有什麼同情心,純粹是想要看他笑話。這不是一場平等的交易,物品的價值全由對方說了算,如果可以的話,易初安絕對不想進行這種完全受制於人的交易。但是沒有辦法,林舊會那麼說,就意味著晚上這裡會變得無比危險,想要弄到水就要以命相搏。
兩相權宜之下,他只能先拿剩下的四粒膠囊去換些水,然後再去尋找新的食物,暫時解決眼前的斷水危機。
易初安默默拉好斗篷往來時的方向走去,他要回到船艙拿膠囊,還要找個裝水的容器。當然,如果好運的話他還要弄一套衣服,像剛才那樣被人扯走斗篷將所有的醜陋都暴露人下,這讓他實在無法忍受!
這一來一回再加上尋找裝水容器以及衣物的時間,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