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薇哆哆嗦嗦戴上手套,叫計程車直奔醫院去。
116、07
晚上的醫院人很少;急診掛號視窗裡面的值班人員不知道跑哪去了;隻立了一個“馬上回來”的手寫牌子。季薇薇坐在長椅上等著,冰冷的寒意透過褲子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要買點熱飲來溫暖溫暖。這家醫院她第一次來;不知道自動販賣機在哪裡,四下裡尋找了一會兒。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攙扶著一個老太太坐下;不遠處的服務檯前有個邋里邋遢的男人裹著件軍大衣趴著打瞌睡;在服務檯對面是一對夫妻抱著十幾歲的孩子。整個急診大廳只有孩子委委屈屈的哭聲;季薇薇心煩氣躁地白了一眼那對夫妻,繼續找自動販賣機。很快;她在走廊拐角處看到了,急忙起身走過去;想買一杯熱奶或者是奶茶來喝。包包裡的零錢很不好找,她的手哆哆嗦嗦半天也沒辦法把小小的零錢包拿出來。走廊裡沒有燈光,季薇薇大半的身子都隱沒在昏暗中。手套不小心地被蹭掉一點;露出手腕上愈發嚴重的疙疙瘩瘩。這些噁心的東西像是在她身上生了根;深深地埋在心臟上,隨著每一次心跳劇烈地發出疼痛。
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陌生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斯文儒雅的氣質,溫和的聲音,“沒有零錢嗎?”
聞言,季薇薇詫異地回頭看著男人。恍惚間只覺得這人好面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男人笑著從口袋裡掏出零錢給她,“別翻了,包包裡的東西都掉出來了。”
“我們,認識嗎?”這人她絕對見過,叫什麼來著?季薇薇忍著手臂疼痛的時候,在記憶中尋找中年男子的訊息。
男子看到她的手在發抖,微微蹙了眉,“你這病來醫院是治不好的。”說著,他的手已經輕輕搭在季薇薇的手腕上。說來也怪,手腕感覺到一陣清亮,疼痛減弱了很多。季薇薇驚訝不已地看著男人。男人還是微微地笑著,“我是這家醫院的醫生,跟你爸爸是老相識了。你沒出國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兩次。”
原來是爸爸的朋友,難怪覺得面熟。季薇薇長長吁了口氣,便追問:“您說我的手到醫院沒用嗎?”
“也不完全。”男人很輕鬆地說,“也虧著是遇到我了,走吧,我有偏方。”男人拉著季薇薇朝昏暗的走廊深處走去,季薇薇沒有掙脫他的手。清涼的感覺讓她舒服了很多,甚至希望男人永遠都不要放開她。可這人是誰呢?
“叔叔,您,怎麼稱呼?”季薇薇走在後面,試問著。
“你叫我吳叔叔。”說著話的時候,吳醫生站定腳步,推開一扇辦公室的門帶著季薇薇進去。
明亮的室內燈讓季薇薇覺得有些刺眼,吳醫生笑了笑,說過一會就好。季薇薇有點小緊張,看著吳醫生開啟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小盒子很普通,裡面裝著白色的藥膏。吳醫生示意季薇薇把外衣脫掉,露出手臂來。季薇薇還有些不好意思,可實在熬不住鑽心的疼,照著吳醫生的話做了,情況比在飯莊的時候嚴重,那種噁心的東西幾乎波及到她的肩胛骨。吳醫生皺著眉頭,說:怎麼這樣了才想起到醫院?你早該來的。”
“我,我以為只是小毛病而已。”
看著季薇薇低頭認錯的模樣,吳醫生不禁失笑:“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舒服也不肯上醫院,自己胡亂吃藥。”
白色的藥膏塗抹在手臂上,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季薇薇好奇地看著吳醫生手裡的盒子,問他:“這是什麼藥?我得的是什麼病?”
“這是我自己配的藥,你這個病是因為脾溼引起的。”吳醫生說了一大堆中醫術語,把季薇薇說的暈頭漲腦。好在抹了藥膏手也不疼了,季薇薇也懶得追問那些術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吳醫生在洗完了手之後,鄭重地告訴她,“我只所以說醫院治不好你,是因為你這個病還有點癔症的。”
“什麼?”季薇薇不解地問。
吳醫生有些擔心地看著季薇薇,似在猶豫。最後,他坐在她的面前,說:“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不乾淨?什麼意思?”季薇薇穿好外衣,規規矩矩坐在吳醫生面前。她的確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或許是女性的直覺吧,一種不安的忐忑感讓她愈發緊張。
吳醫生似乎又在猶豫了,他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你點東西隨身攜帶。不要弄丟了,等你的病好了你再還給我。”說完,吳醫生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啟辦公桌的櫃子,在裡面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小袋子出來。袋子看上去更像是香囊,純手工製作,精美而又華貴。季薇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