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安搖搖頭;究竟為什麼要走他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留下來會連累了周遠和黃天翔。不管怎麼看;這些事都是他們兄弟倆的麻煩,現在已經把周遠扯了進來;他不想讓身邊的人再受到傷害。或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他跟蘇御信說了心裡的想法;蘇御信也只有嘆息的份兒。可現在就走顯然並不合適。首先,他們能去哪裡?出來的時候外衣都沒穿;身上一分錢沒有,難道大冬天的露宿街頭?他自己是無所謂,可不能讓他哥吃這個苦。想來想去;蘇御信摟緊了懷裡的人;說:“等天亮再走吧。也算跟天翔和周遠有個交代。還有你學校那邊,也要去請個假。”
“天翔,我有點放心不下。”蘇御安就是這個性格。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還惦記著別人。這事也難怪他惦記著,黃天翔每天一次毒發,沒有個人在身邊照顧可不成。可天翔他爸爸並沒有這個能力,回到醫院的話會被杜英輝再抓回去吧。
“其實吧,我覺得天翔在杜英輝那反倒是最安全的。”蘇御信知道哥哥想什麼,便說,“杜英輝對他沒有惡意,而且,他現在的情況也很特殊。”
“不行。”蘇御安堅決反對,“天翔本人不願意,就不能回去。這事不是說杜英輝想怎樣就怎樣,他把天翔當什麼了?他問過天翔的意見嗎?還用手銬拴著,他以為養寵物呢?”
聽過哥哥的牢騷話蘇御信忍著笑,心說:哪有黃天翔那麼大隻的寵物。
杜英輝到底對黃天翔抱著什麼態度沒人猜的明白,但是至少有一樣是正確的。蘇御信提醒哥哥,杜英輝對黃天翔沒有惡意。蘇御安也知道,可就是不甘心黃天翔落在杜英輝的手裡。最後,哥倆商量個辦法。就是還讓黃天翔回他爸爸家,之後的事父子倆商量吧,畢竟拿主意的人還是天翔。
一直守在臥室門後的黃天翔耳朵變靈敏了,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外面那哥倆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好了,睡吧。天亮就忙了,你就不能少想點事?”蘇御信把哥哥的頭按在胸口上。蘇御安聽著弟弟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反而更精神。拱啊拱的,腦袋從蘇御信的胳膊裡拱出來,額頭緊貼在弟弟的臉頰上,滿腹疑惑地問:“你說,那支鋼筆到底怎麼回事?咱倆要是不去那地方,我也找不到鋼筆。好像這點事早就有人給咱倆鋪好路了。”
“要照你這麼說,從海底酒店那事就開始了吧。我看懸,未必就是有人設計的,很多地方不合理啊。”
蘇御安一點睡意沒有了,直接坐了起來,低頭看著御信。御信也被他搞得睡意全無,兩隻手墊在腦袋下面,一邊琢磨一邊說:“如果有人設計好了這些事,那就要從你救了董煜開始。只有讓你認識了董煜,才能進入海底酒店。可我這邊呢,我離家出走是隨隨便便就走到這裡的,一沒特意選,二沒惦記著什麼。你被人安排到了董家酒店這說得過去,想要安排我那可就難了。”
“但是你的確是去了。”蘇御安緊跟著說,“咱倆就碰上了,要不是我認出你,你到最後也未必能認出我。要是咱倆都忘了……”
蘇御安的話音未落,蘇御信噗嗤一聲笑了。低聲說:“可不是,那時候我就親你了。”
“說正緊的!”蘇御安紅了臉,打了弟弟一拳。蘇御信趁機拉住他的手扯進被窩裡,繼續說,“我明白了,海底酒店沒人安排。你想想,咱們上岸之後搐氣袋明明是掉在海里的,怎麼莫名其妙就跑到你那個租住的公寓了,那時候咱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看來是有心人故意放進去的。”
誰是有心人?白頡?蘇念?還是今晚那個東西?哥倆面面相覷,誰也想不明白。但是,蘇御安說:“白頡肯定有事瞞著我。”
“老頭子也有事瞞著我。”說完,他支起上身,湊近哥哥的臉,“怎麼辦?直接問,還是迂迴作戰?”
蘇御安啞然失笑。這都什麼節骨眼兒了,他還有心開玩笑。雖說是玩笑話,可道理挺對的。蘇念和白頡這兩個人對他們來說就是至親,儘管知道他們有事隱瞞,但是哥倆誰都沒想過要翻臉,要去背地裡懷疑他們。可真要敞開天窗說亮話也不行。萬一不是那麼回事呢?那不是傷了兩個長輩的心?啊,我們倆辛辛苦苦把你們倆個小兔崽子養大,不圖你們報恩,不圖你們出息,你們倆少鬧出點么蛾子我們就謝天謝地。你們可好,把槍口對準自己人了,你們想幹什麼?我們白養你們了是吧?倆白眼狼兒!
哥倆相互看了看,都有點氣餒。蘇御安不死心,繼續拉著弟弟分析。
按照它的意思來說,蘇家,也就是哥倆的父親曾經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