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卻是前世的水準,雖然不敢伸展而大打折扣,五感卻是比常人強得多,怎麼跑到這裡遇到的人都如此強悍,別人走到了面前都察覺不到。
決定了,以後一定要好好修煉,絕對不偷懶了。
“屬下查不出,還請莊主責罰。”炎跪下請罪。
“起來!”這個人主子的架勢真是十足,從他出現,就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籠罩,真是喘氣都嫌累。
“醒了?”
男子逼迫人的氣勢終於稍減,就吐出了兩字。
心口一跳,他不會是在問自己吧,那現在要不要睜開眼睛裝剛醒?還是大哭出來?
託玉夫人和名為“炎”的男子的福,分了一部分心,現在因這突然出現的主子所嚇,只覺已經被忽視了的疼痛又蠢蠢欲動起來,現在忍受疼痛就佔了遊信大部分心神,他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一隻指節均勻的手把上嬰孩的小手腕,右手戴著的鐲子突然發出燙人的熱量,體內暫時抑制住的那些紅絲隨著立馬掙脫了先天之氣的束縛,瘋狂的扭動起來,同時抽他體內全數的力量。
依稀之中,卻沒有前一次帶來強烈的疼痛。可以感覺到,那團先天之氣被壓擠成小小的一團包裹住自己的心臟。
似乎有什麼從身體中驟然抽出,身體一陣輕鬆。卻還是遺留了什麼沉在心底,帶來悸動。
“咳,咳,咳……噗……”
駭然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只見一張臉色蒼白卻仍可看出俊美的面容,嘴角掛著絲絲血跡。眼神卻是巋然不動,兀自沉靜的注視著他,看到自己睜眼,竟凝出了一個笑容,襯著嘴角的鮮血,映在眼裡有些詭異,遊信怔怔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做什麼。
“主子!!”
玉媚一聲大叫,饒是不動聲色的炎也飛速來到床前。
男子卻伸出一隻手阻止他們上前。抹了抹嘴邊的血跡,他的目光終於從嬰兒臉上移開,轉而死死盯著此刻正把在其脈上的手。
疑惑低頭,立刻大驚,肉眼可見的血紅的絲線從自己體內伸出透過他們接觸的地方進入了男子的體內。
怪不得,那些怪異的血絲暴動只是一時,就像突然找到出口般渲洩而出,居然是轉嫁了。
這幅情景看上去實在有些可怖,自己頭皮尚且發麻,這人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更不見絲毫擔心驚訝。
嬰兒忍不住看向他,卻沒料到他同時抬頭對上自己的目光,他的眼裡閃過一抹光芒卻快得看不清,臉上傳來溫暖的觸感,他的手指輕拂過他沾滿冷汗的臉。
“小傢伙,你會沒事的。”
語氣溫柔的遊信都覺得不現實。他有些無奈地想:現在好像是你有事,好不好?
男子早已再次低下頭研究起他們相連的手腕直到紅色的絲線,此時如同有生命般已經全部沒入男子體內便沒了蹤影。若不是男子臉上已然抹不去的蒼白,遊信都會把剛才的情景當作是幻覺。
“血……?”
男子自言自語,刻意壓低的聲音,他只模糊地聽到了一個字,然後似乎想到什麼,迅速轉過頭,向身後的兩人吩咐――
“炎,魅,聽令,等暗主回來,就帶他離開這裡。若是他不聽話,打暈他也要強制離開這裡,記住通知全閣一定要迅速撤離這裡。”
“主子?”兩人顯然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卻被他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
“炎領命,只是柳如煙如何處理?”炎眼裡閃過一絲疑問卻在下一秒馬上恢復了常態。
“主子,我不要走,我要……”玉夫人掙扎著想留下,卻被馬上打斷。
“下去,不要再讓我說一遍。”
看不清背對著他的人的神情,只是那股氣勢又再次釋放開來,身體不自覺的就僵住了,再次感嘆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壓,沒想到他有一天居然也能嘗試滋味。
“把柳如煙留下吧。”就當炎拉著媚退出門口的時候,男子再次開口。一絲波動,門口已經沒有絲毫氣息,兩人已經離開了。
不管怎樣,聽到孃親沒有危險,遊信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韓滄辰,真是好手段,居然是這個咒術,我真是低估了你的狠心。”
男子好似自言自語,低頭看著遊信瞪得大大的眼睛,居然逸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小東西,不知道這血靈咒是誰下給你的?不過,已經沒關係了,說不定我們要死在一起呢?”
最後一句話卻帶著一絲俏皮,遊信聽得一抖,誰要跟你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