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花瓣閃爍著璀璨光輝盛開在天空之中的時候,喬諾的眼神裡出現了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女子還想自欺欺人的時候,身子卻是一曲,從天而降的強大力量讓她的力氣瞬間抽空,從地上顫抖的抬起頭,她看到了一雙金色的眼,澄澈清明,帶著淡淡的可憐,讓那張已經被血汙和汗水弄得格外骯髒的臉瞬間變得不復簡單。
居然,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喬諾咬緊了唇,任鮮血流下,也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那眼睛於是更加變得憐憫。
喬諾渾身一震,獨剩的翡翠色貓眼憎恨的瞪大:“不準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以為你是誰?”
那人卻是沒再看他,視線轉而投向了另一方,那眼神中有著自己都沒有的茫然,喬諾看得是清清楚楚,於是她笑了。
她怎麼忘了,有了力量又如何?記憶還不是沒有恢復,渾渾噩噩的意識下蒼羽陽不過是徒有力量不會使用的羔羊一隻!
“知道那是誰嗎?”握緊了手中的眼珠,喬諾勉強抵抗著力量被侵蝕的痛苦,口氣越發的譏諷:“你們還真是讓我佩服,一世兩世都一個樣,就連魔族都不得不佩服,明明身為父子,卻世世做出背德倫理之事,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彷彿越說越爽快,紅唇開合嬌柔的女音卻是充滿了惡意:“我怎麼忘了,生你的就是怪胎,放著無與倫比的力量不要,偏偏生出你這個禍害,還不是一生下來就被丟棄到了下界不顧死活,呵呵,你們都是瘋子,莫名其妙的瘋子。”
“你說什麼?”笑聲中那聲音空洞無比,發現那是蒼羽陽在問她,喬諾轉了轉唯一的眼珠,語氣輕柔:“我說,你們為什麼都不去死!不對,是為什麼每回都死得不徹底呢!”
蒼羽陽轉過頭見到狀似痴狂的女子,忍不住皺眉。
“我死了很多次?”心裡並沒有悲哀,只有淡淡的好奇,生與死的界限他過多的碰觸,事到如今,並不怕,只是捨不得,所以要努力,要好好的活著,不被傷害,不要在那個本來身無所負的男人眼裡看到擔心。
笑容一現,喬諾微動的唇角僵住,未吐的話語就卡在喉嚨口,她的嘴巴張成了血盆大口,紅色的舌頭吐出,就像是被一隻手扼住了咽喉,眼睛卻是盯著蒼羽陽的方向,充滿了不可置信。她的右手,原本抓著眼珠的掌心裡卻聽得一聲悶響,烏黑的液體濺出轉眼就腐蝕了肌膚,轉眼之間竟然就見了白骨。
饒是如此,喬諾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更加握緊了手,彷彿手上的痛苦還不及脖子上的萬分之一。
那針對性太明確如釘在了他身上,蒼羽陽有些莫名,他順著那塊僵直的視線看去,竟然發現自己的手在身側五指成爪呈鎖喉之態。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不安還未來得及擴散,那手就自然下垂,安安靜靜的樣子像是一隻柔順的寵物,油然而生的怪異讓蒼羽陽反覆看了好幾遍自己的手,卻是再沒有發現異常。
當他聽到一聲破裂之聲低下頭時,喬諾已經不見了身影。
走了也好,沒有支援結界的魔器,這個獨立的世界瞬間崩塌,蒼羽陽還沒有回過神,就被俯衝而下的巨鳥差點撞到地上去。
雖然時間一秒不差,但是憑藉著力量的特殊性,小咕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正常,蒼羽陽的身上有著濃濃的討厭的氣息,但是還有另一股香味。
眼睛一亮,蒼羽陽扭曲著臉看著一隻外形兇猛的鳥在他的面前手舞足蹈開來。
怎麼一出來,這個世界就變了呢?蒼羽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撲騰的雙翅,示意小咕適可而止,不要嚇壞了人。
但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已經響了起來,小咕有些無辜的看著蒼羽陽,蒼羽陽按按額頭:“笨鳥,不是你的錯。”
畢竟尖叫與驚叫不同,那種令人顫抖的叫聲,絕對不是一隻傻鳥能引起的。
心裡一沉,隱約知道了是什麼事。
在眾人目光的盡頭,蒼羽陽看到慘不忍睹的喬諾,美顏玉肌已經不復存在,徒剩白骨森然反射著冷硬光芒,一身殘破的紅衣襯著焦黑的發,烏洞的眼更似厲鬼。
喬諾,造化弄人,這副容顏也就與之交手甚久的蒼羽陽能認出,臺下不知的人士驚嚇過後開始恐懼的喊道:“怪物!”這個詞能貼切,蒼羽陽卻感覺到悲傷,除卻那一副容顏,是不是就再沒有人認得曾經心心想念的那個人。現在喊“怪物”的人裡面有不少人都是喬諾的忠實擁護者。
喬諾卻是不管不顧,一路跌跌撞撞,每次似乎都要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