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羽陽幾乎就要被這溫度炙烤得再次暈了過去,過去無數的美夢中,也許都充滿了激情,但是激情總是會累,會在高、潮的時候患得患失,會害怕累了之後一覺起來一切是比夢還要怪異的不真實。
不像是此時,思維清清楚楚,他的腦袋明明白白,面前的人是蒼翼翔,沒有那些情、欲的控制,他們也能像是平凡的人家那樣湊在一起說一些甜蜜麻人的悄悄話。
至於是家人還是情人,這些定位,蒼羽陽暫時不想,人不能太貪求,也不能太絕望,蒼羽陽願意抱著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等著那個人。
而現在,那個人來了,坐在床邊,跟他說話。
不是太甜密話,蒼羽陽卻覺得渾身都被一種甜膩得發抖。
“怎麼了,羽兒?”蒼翼翔顯然將這種激動的表現理解錯了,剛剛的一臉放鬆變成了緊張,面容急切的看著他,蒼羽陽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樣子,一愣之後就聽到男人叫“御”的名字。
他沒什麼事啊,蒼羽陽趕緊說“不用”,卻晚了一步,御的動作跟幽靈一般,幾乎立刻出現在床頭,單身跪下:“主子。”
蒼羽陽尷尬的看著他,很想說從哪來回哪去吧,不過,御不會聽他的,這些暗衛比牛還倔,不是他們主子的話跟外星語言差不多,於是蒼羽陽只好回頭求助蒼翼翔:“我沒有事,你喊他下去吧。”
“沒事?”蒼翼翔皺眉看他,似乎是在判斷真假。
人醒來時難免頭腦不那麼清楚,蒼羽陽一時被他父皇一直守著他的事情衝昏了頭,現在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按理說,蒼翼翔的奏摺一天沒有上千也是上百,就算找到人代替了他的人,工作卻是不能代替。
現在卻守了自己這麼久?
有鬼!心裡波濤翻滾,眼晴也跟著變得犀利。
蒼翼翔察言觀色,立馬發現了不對:“怎麼了?”
“先叫御下去,我沒有事。”
蒼翼翔手一掃,黑色的人影立刻消失不見,蒼羽陽沒時間計較御是不是還在這屋裡。拿下又覆上自己額頭的大掌:“父皇。”
蒼翼翔眼晴一閃,也不問什麼,等著他開口。
蒼羽陽渾身發軟,也不知道躺了多少天,比瞪眼他在正常情況下就不會是蒼翼翔的對手,更不用說是此時。
說實話,他不知道怎麼開口,整件事都是一團亂麻,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追溯。
“不用急,我在這等著”,肩膀被向後按,碰到了一個軟軟的存在,索性就放鬆了靠在枕頭上:“沒有想到你這麼細心。”
“羽兒,記得你小的時候,就那麼小”,蒼翼翔雙手一比比出個長度,就跟枕頭大小:“那個時候我就這麼照顧你……”
眼看著男人還要說下去,說不定還有一些讓人害羞的內容,蒼羽陽趕緊止住他:“我知道,我沒忘記。”
話是這麼說,眼神卻是鄙視的:“我還記得我一週歲,抓周那天,你還把是嬰兒的我直接給丟到了浴池裡。”
他並不是訴苦,只不過今天想起兩人之間的種種,就感覺啼笑皆非了。
如果十年前,他知道未來會是這樣,估計他寧可選擇直接溺斃了事了。
蒼翼翔難得的覺得有些為難:“是我不對。”那個時候也只是覺得那個孩子有趣,莫名其妙的讓他想起了那隻丟失的小獸,一時興起帶回了寢宮,也許從那時起,有些事情就已經註定了。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直接用被子把我裹吧裹吧就送回了雲宮,把桃粉桃紅嚇壞了。”
蒼翼翔搖搖頭,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倒是香茹珍惜得很,大兆覺得我是得了寵”,蒼羽陽越講越興奮:“你不知道,之後好幾年她都不准我換被子,就一直用你那床被子。我都煩死了。”
蒼翼翔微笑:“我知道。”
蒼羽陽一愣:“哦,我想起了,那個時候你每天晚上就來看我了。”他沒說的是,從那時候起,有些事情就已經不一樣了。
蒼羽陽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沒落:“時間過得好快,一轉眼我就在這裡了”,他轉過頭看著男人依舊年輕的容顏:“感覺你都沒有變。”
這麼多年了,除了更加強大的氣勢,這個人幾乎都沒有額外的變化,就連那額角下巴的弧線都只是被歲月洗滌的更加凌厲。
蒼翼翔眼神一變:“羽兒,你相信我的話嗎?”
“呵呵”,蒼羽陽放下手,笑容卻是一點點滑落:“我想相信,可是你也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