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一聲。
柱子瞪圓了眼豎直了耳,這的確……是跳了啊……
小心翼翼又將小川放下,柱子再一次,膽戰心驚地,搭上小川左手腕上的脈……
久久才等到一張一收,但的確是有的,微弱到甚至可以突略的跳動。
“小川?”柱子再叫。
小川沒回應,他也回應不了,不過,柱子卻勾起了嘴角,輕輕笑了起來。
以前他也給小川把過脈的,可是沒有。
難道是那勺魚子羹的關係?柱子傻傻地想,要是真這樣的話,那以後可得好好餵了,要是小川有了心跳,有了脈膊,有了溫熱的,跟自己的一樣的血,是不是就可以做為人,與自己過這一世?
柱子想著想著,心裡美滋滋地,就這麼握著小川的手,躺了下去。
現在是晚上哎……該上床歇息了……
於是,不管外邊因著那場大火吵得有多大多響這客棧裡兩個少年,卻只是彼此依偎著,就這麼,一直到天明。
……
第二天一大清早,秦歌便又來了,不過明顯,他不如這兩人幸運,雖然面上收拾得挺乾淨,可進門時還是不雅地打了個哈欠。
小川還沒醒,柱子卻已經美滋滋地哼著小調擦完了臉了,見秦歌進來,忙招呼人坐了,順便出門叫了小二送早膳來,這才跟秦歌一起坐到了他面前。
“昨晚上那火怎麼起的?真的一個人都沒能救出來麼?”柱子問,拿了杯子準備倒茶,可一想,這是昨晚的哎……於是又作罷。
秦歌點點頭,臉露疲憊:“說是廚房走水,具體是什麼不知道,”說著又頓了頓,“知道的人都沒能救回來。”
柱子眉一皺,果然都燒死了麼?
“除了吳宅那次與雲來客棧,之前還有哪發生過火災你知道麼?”柱子又問。
秦歌呆了一呆,他還真不知道,這半年他都為著他姐姐的事求醫問藥去了,管縣這邊出事,他也是來之裡後才知道的。
“你也不知道麼?”柱子有些失望了,不過,秦歌這一大早到這裡來必定是有什麼發現,剛好旁敲側擊問一下他懂不懂岐黃之術……
“吳宅那邊怎麼樣了?你打聽到的呢?”柱子問。雖然這才一夜過去,估計也不會有什麼進展。
“那道士的來歷還不清楚,”秦歌道,他這次來得匆忙了些,只孤身一人,沒使喚的人,一個人親力親為打聽這些事情有些吃力,“不過吳宅大火倒是弄清楚了。”
“那大火原是從生行哥房裡燒起來的,也是大半夜,善行的院子與生行哥離得近,聽姨婆說,自從生行哥去了山上再沒回來後,善行就沒一天好睡,那天夜裡風大,火藉著風勢就這麼將旁邊善行的院子也燒著了,等一大家子紛紛起來滅火救人,善行已經昏迷了不醒人事。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秦歌說著,自己也皺緊了眉頭:“善行不像生行哥,他雖然是個生意人,但卻也是個武夫,功夫還不弱,就算再怎麼情緒失落魂不守舍,但怎麼也不會躲不過那場火吧?”而且聽長山說,當時是在床上找著善行的……
柱子也覺得奇怪,不過,他更關心的是,為什麼會是‘自生行哥去了山上再沒回來後,善行就沒一天好睡’?想不通啊……
“還有,生行哥之所以上山,是因為善行。”秦歌又道。
原來如此,兩兄弟吵架了麼?柱子的挑眉,看著秦歌示意他說下去。
“善行不是年前要與姐姐完婚麼?”秦歌道,“可這段日子因著求醫的事,吳家人多多少少知道了姐姐昏迷臥床不起的事。”
柱子一聽,來勁了,別不是一方要娶一方要退吧?這可有趣了,剛好那小二敲門進來,拿了早膳,於是柱子笑眯眯地接了,邊招呼秦歌一起吃,邊催著他趕快說。
秦歌一早過來倒是沒用過膳的,不過,好像這才兩人份的哎……
秦歌猶豫地看了屏風後頭的床,甩甩頭,夾起一個小籠包子就往嘴裡塞。
“姨婆本意是要退了這親事的,不過生行哥不讓,說會壞了女方的名節,只是善行是生意人,大概也有退親那意思,生行哥是被氣到了,才大雨天出的門,不過,倒沒說他是去山上,是後來有人在山下樹杈上看到生行哥那夜裡戴著的方巾想著那天剛好發生了山洪才知道生行哥去了那的。”
秦歌說這話時,明顯心情不是很好,想當然啦,姐姐差點被退親,這事賴誰身上不得有氣啊?更何況,他姐姐怎麼說也是秦家堡唯一的大千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