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待地翻了兩下,澈蘇才笑眯眯地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可笑容卻一下子凝滯在了神采煥發的臉上。
燈光下,一臉平靜、一身家居睡衣的青年男子臉龐英俊,眉目深刻……弗恩殿下!?
“明天再看吧。剛好了一點,想折騰成慢性肺炎嗎?”眉頭微微有點皺起來,弗恩殿下那線條冷峻的年輕臉龐上,又出現了那種澈蘇熟悉的表情,有一點冷硬,有一點點不快似的。
糊里糊塗地看著眼前這忽然冒出來的人,澈蘇悄悄在袖子掩蓋下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很疼,不像昨晚一樣是做夢!
不是夢啊……看了看同樣沒有軍服在身的自己,他在心裡嘆息一聲。垂下眼簾,放下了手裡厚重的書,他微避開身邊的座椅,恭敬地按照禮節在書房柔軟的地毯上,跪伏下身去:“賤民澈蘇拜見皇太子殿下……”
剛剛低下身,胳臂就被牢牢地攥住,一股極大的力量傳到他的肩上,下一刻,他已經被身前的男人用力拉起了身!
驚詫地看著面前的弗恩殿下,完全沒有防備的澈蘇被這大力拉扯得有點站立不穩。
書房中安靜的很,門口領著殿下大人而來的侍女也早已退下,只剩下以極近距離面對面站立的兩個身影。
目光流轉著某種不明意義的光芒,弗恩殿下手臂上的力氣不僅沒有放鬆,反而變得更大。
緊緊盯著澈蘇漆黑又困惑的眼睛,他慢慢道:“我許你以後無論什麼場合,無論任何人面前,都可以不用再跪拜。”
瞪著黑眼睛看著他,澈蘇的表情不僅沒有應有的驚喜交加,反而顯得更加茫然。
雖然發燒基本退了下去,可畢竟還在病中,又在書房裡看了好幾個小時的書,聽到這奇怪的話語,看著弗恩殿下那顯得過於專注而深沉的眼神,他只覺得自己的腦筋完全轉不過來了。
居然沒有一點點感激,剛才眼中的靈動和神采還變成了這樣的呆滯!
弗恩殿下一陣小小的氣惱,他不明白就在剛才,自己已經主動赦免了他的賤籍了嗎?
“還不拜謝?”脫口而出的,是早已習以為常的話語,他心裡一陣發嘔,居然非要他點出來?
對面的少年臉上,不僅沒有醒悟過來後的驚喜,卻露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
輕輕掙脫皇太子殿下的手腕,澈蘇迷惑的眼神變得清澈,帶著點淡淡的自嘲:瞧,他就知道,眼前這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殿下,是來消遣自己的。
盡力讓自己的表情帶著溫順和謙卑,他平靜地再次跪拜下去,聲音生硬而清冷:“賤民澈蘇拜謝皇太子殿下。”
“你!……”錯愕地看著澈蘇低伏在腳下,弗恩殿下忽然醒悟過來自己的謬誤。
是的,他剛剛向澈蘇許諾了可以不向任何人跪拜,轉口就又命令他向自己拜謝!
可是,看著澈蘇那明顯寫著拒絕的生硬肢體語言,弗恩殿下依舊感到了一種忽然的羞惱。
就算是自己口誤,就算是他有點小小的過錯,可這個人,就打算這樣光著一雙腳這麼跪著,任意糟蹋他費心費力幫他調養醫治的身體嗎?
“給我站起來。”他咬著牙。
沉默地站起身,澈蘇小心地和他拉開了身體的距離。
這小小的動作,忽然便使弗恩心裡燃起了莫名的怒火。是的,眼前這個少年,從來都是用這種小小的伎倆,企圖永遠拉開和自己的距離,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只要是對著自己,他就會時刻像一隻緊捂著腦袋縮排沙丘的小鴕鳥一樣,只差把他的屁股對準他!
而他實在沒有耐心和寬容,來縱容這個傢伙再對自己視而不見了!
冷冷地一把抓住澈蘇的手腕,他的眼睛微光一閃:“你剛才說拜謝,可你知道你在拜謝什麼嗎?!”
“不知道。”異常乾脆地回答,澈蘇低垂著眼睛。
不知道?弗恩殿下眼中危險的光芒更加明亮,冷冷注視著面前神色隱忍的少年:“澈蘇,我知道你有時候足夠愚笨,所以我原諒你這一次的遲鈍。”
他一字字地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清楚再回答我——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要謝我什麼?”
大殿下那天晚上做了什麼決定,不要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想,總是一種比較好的決定改進兩人關係的決定吧?:)嘻嘻
睡完沙發睡客房
不知道?弗恩殿下眼中危險的光芒更加明亮,冷冷注視著面前神色隱忍的少年:“澈蘇,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