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絕對的國家權力。在這裡用於象徵絕對的強權。
53、傾廈 。。。
事實上,艾瑞克平白擔憂了他好友的安全。拉塔託斯克次日就轉去了別的班級,之後在學校裡鮮少碰見,即使偶遇,也已經儼然陌路。
生活依舊平靜綿長地延續下去,盡情彰顯著它平和瑣碎的本來面目。三年的時光在青春的名義下總是充斥著各種內容,然而維克多?梅利弗倫並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軌跡將要在十四歲這一年發生第一次劇烈的扭轉,從此踏上不歸之途的第一步。這時候的他依然俊美,優雅,溫和,因生活在天衣無縫的幸運中而未受任何黑暗的侵染,維持著璞玉般原始純潔卻脆弱易碎的華麗。他是月光,因有著恆久的太陽而不覺自己原本蒼白冰冷。
梅利弗倫子爵最終還是將他兒子的十四歲生日宴會定在聖諾拉節後的週末,地點放在了愛丁堡的別院。
對於做父親的來說,這總是個遺憾的選擇。畢竟不能在富麗堂皇的本宅舉辦宴會,還是件稍許有損場面的事。但無奈他竟然被教團事務纏身,連回位於南英格蘭的洛絲羅林都抽不出時間來。
自從維克多與丹佛家的少主深交後,性格已經明顯開朗起來,整個人都向著令人寬慰的方向發展。對此,梅利弗倫子爵自然是欣慰的,但同時這也意味著他需要為這個孩子謀劃的將來又擴充套件了一層,他身上承擔的,為人父者的責任也更加深重而迫切。他總不能讓自己為兒子的仕途所做的努力還不及丹佛少主的扶持。
因此,他在兒子八歲時回到了薔薇教團,重新開始經營那些錯綜複雜的權力交易和官場人脈。他是從貴族的社會中成長起來,並且註定要老死於其中的人,深深地知道盡管梅利弗倫一族德高望重,在教團裡有一定的話語權,但要賦予維克多一個與他的才能相匹配的平臺,卻不僅僅是這點名望能做到的。
他需要實權。儘管在他已經足夠曲折悲哀的生命中,權力和金錢都早已喪失意義,但他仍要盡力爭取多留給他兒子一點可能的機會。
然而維克多似乎並不如他父親以為的那麼在意這些。他這些年來在學校里長期做著並無多少實績的學生幹部,並不出於追逐權力的慾望,而是僅僅因為長期如此,成了習慣。他在所有的工作中幾乎都是艾瑞克?丹佛的副手,他也做得甘之若醴,毫無怨言。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一輩子如此的主意。
當然,在老梅利弗倫看來,這也並不算是個多麼糟糕的計劃。梅利弗倫家的人素來沒有丹佛們那麼高傲,而且經過如他那樣波折的人,也早已看淡了權勢的虛象。丹佛家族在薔薇教團中的權威之強大,也足以庇護維克多和未來以維克多為中心的梅利弗倫。但他總暗地裡希望這孩子能夠獲得更多自己的擔當,好在將來起伏的生活中擁有維持自己本心美好的力量。
所以這次他按照維克多的心意,並沒有把請柬當作漫天飛舞的雪片到處發放,而是僅僅邀請了一些過從甚密的親友和維克多在學校裡的朋友們。宴會的排場不大,倒也更加溫馨。他望著那些懸在半空中的搖曳燭光,消耗著紅玫瑰的身軀而安靜持久地燃燒,直到燭芯裡小小的字母M融化成一灘不成形的蠟灰。光影朦朧重疊,不時產生溫暖而虛幻的影子。他在柔光中小口啜飲白蘭地,看著餐桌另一頭維克多與丹佛少主談笑風生,少年臉上洋溢著生命大好時光的昭然跡象,彼此神采飛揚。這在已上了些年紀,經歷過半世風雨的長輩而言,是異常幸福的場景。
這樣已經很好。他不禁想道。他們都很幸福,真好。
維克多送走了所有來參加他生日的朋友,包括最後離開的艾瑞克?丹佛。英俊少年曇花般舒展的黑色身姿漸行漸遠,在蘇格蘭蒼寥的夜色中逐漸微茫。他站在自己臥室的陽臺上目送那些陸續遠去的車輛,公路兩旁起伏的山巒如同一副死去千萬年的巨龍骨骸,一星半點燈光從當中透出來,彷彿磷火。
他的舞臺倏得暗下來,似乎一個不合格的燈光師在竭盡全力維持一場演出後,終於在最後關頭出了差錯。謝幕時的落差讓他感到稍許有些冷。
其實他習慣了蘇格蘭的天氣,由於父親的任職,他時不時要在這處別院裡度過一段時光。領巾遮掩住少年已經顯著發育的喉結,在他的喉管四周加諸了一層無形的禁錮,令他呼吸困難。
不過現在他終於可以暫時卸下人前滴水不漏的優雅自如,稍許放鬆一下,解開僵硬的禮服,換上一套睡衣,活動一下筋骨,再一如既往地披上一件紅外套下樓。
他父親始終平靜地坐在長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