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土地上的每一個人改宗。未來得及躲藏的魔法師們作為邪惡和撒旦的同盟而被綁在十字架上挫骨揚灰。在短短三百年內魔法師人數銳減了三分之二以上,成為這一人群血脈不旺的重要原因。
“但是魔法師並沒有就此從世界的舞臺上消失了。其實,魔法師的蹤跡在所有野史裡都有跡可尋。在王室的謀殺案中,在領主們的城堡深處,在一切正史無法解釋的事件中,魔法師至始至終都存在在歐洲歷史的陰影中,無聲地參與著一場又一場政治角逐。時至今日,英國的議會,法國的共和政府,德意志皇帝,俄羅斯沙皇…所有歐洲權貴們都暗地裡知道魔法師的存在。天主教會殘酷殺害了幾百萬魔法師,自己卻是魔法師暗箱服務的老顧客之一,用他們不信任的力量來對付黃禍和阿拉伯人的巫蠱,多麼可笑。”
我不置可否。
“幾百年來,魔法師為了謀生而參與各種暗箱活動,漸漸和各國的王室貴族接近。魔法師珍貴而危險的血液混進了國王大公們體內,到了十五世紀,有那麼一個時期,魔法師存在的事實幾乎就要浮出水面。
但是人類已經習慣了沒有魔法師的世界,任何時期輕易將魔法師暴露在世人面前都是不明智的,即使是在天主教會的影響已經減弱的今天,仍有可能造成恐慌和混亂。”
這樣就牽扯到了薔薇教團。薔薇教團起先名為薔薇十字會,由一個德國貴族基督教徒克里遜?羅森克魯茲於1484年建立。當時歐洲出現了許多魔法師聯合成的組織。這些組織各自為政,一些積極參與各種事務,主張由魔法師重新奪回政治主導權,另一些則主張魔法師們徹底隱蔽起來,局面非常混亂。直到羅森克魯茲突然攜一種神秘的力量出現,將這些組織收附到自己門下,建立了整個歐洲魔法師的聯盟組織,即薔薇十字會。之後的五百餘年裡薔薇十字會承擔起保護魔法師血統延續的責任,有組織有限制地參與政治活動,使魔法師的存在始終保持在“少數人的秘密”這一層面。1707年薔薇十字會遷到愛丁堡,始更名為薔薇教團。現今教團的組織結構也是在那時基本確定的。由加盟教團的世族們推舉出的執政官掌握了各類大小事務的處置權,管轄著所有方面的理事。但需要改變教團的重大法規時,就必須經由二十人制的元老會討論決定。所有涉及薔薇教團法規的審判由仲裁會最終裁決。
薔薇十字會成立後,魔法師的活動又轉入地下。教團為魔法的使用加諸了無數限制,寫在羊皮紙上也許比一位國王一生所能頒佈的詔令還厚。其實有不少由於沒有具體的懲罰措施而形同虛設,但更多則是貨真價實。這些法規大多是為了保護魔法師,掩蓋魔法師的存在,防止魔法造成的混亂而設,但負面效果同樣不少。由於魔法只能透過魔法師的生育遺傳,魔法師的血統與普通人混合後會降低後代的魔法水平,魔法血統混進政要中又會引發危險,因而魔法師的婚姻受到很多制約。幾百年來這些規定飽受爭議,卻始終巍然不動。而使用魔法的限制更是直接導致了許多古老的魔法世族無法謀生而家道中落,或者放棄魔法師的身份,或者絕滅。
薔薇教團並不是強制所有魔法師加入的,因此教團的規則也分為兩類。一類是教團成員才需要遵守的法規,另一類則無論什麼人觸犯了都將受到教團制裁。
“啊…這些你都知道,”拉塔託斯克乘轉身斟酒的空隙丟給我一個意味複雜的眼神,我很不舒服地閃避,“但是,希斯維爾…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中世紀以來歐洲有那麼多支各種各樣的勢力,教會,國王,貴族…還有現在的總統,議會,首相等等,而薔薇教團成立五百年來一直和這些勢力和平相處,平起平坐。那麼教團究竟有什麼力量,可以在幾百年的政治鬥爭中自成一體,全身而退呢?”
“坦白說,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試著轉移注意力。
其實我並非完全沒有聽說過,薔薇教團始終保有一份足以抵禦任何外力的秘密,使得它得以安穩地處在歐洲旋渦的陰影裡,不受任何因素干擾。但這些事應當屬於教團的最高機密,我沒有什麼渠道詳細研究,也沒有興趣研究。
“那麼…你聽說過十字薔薇麼?”
“沒有。”這次是真的沒有。
“啊…也難怪…畢竟我們現在的教育…而且你也不是喜歡接近這些的人…”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拉塔託斯克卻轉換了話題,“看得出來…你父親把你保護得很好…”
“難道父親不應該保護自己的兒子麼?”我不怒反笑。
“是的,是的…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