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爸、夏媽沒說話,其實他們也贊同這種說法,根本不相信夏秋是自己打拼,他們從來沒了解過自己兒子,從來沒相信過自己兒子的能力,哪怕一起住了三年也一樣。
周凌一直默默無語,對夏春詆譭嫉妒的小人話語完全無視,他和夏秋認識那麼久,看過還在上大學的夏秋如何兼職、拿獎學金養活自己的,只要接觸過夏秋就絕對不會否認夏秋的能力。
周凌耐心等待著,期盼著奇蹟出現,僥倖地想到,或許還能見上夏秋一面。
夏秋無語地從監控上看著夏家人的反應,不可思議道:“就憑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夏春他們就那麼肯定我死了?”
擱正常人家,誰不是先求證一下兒子到底死沒死?這倒好,還沒肯定呢,就先惦記上遺產了。
“好吧。”夏秋停頓,繼續說:“我還真死了……但有點腦子都該知道你不可能拿夏家的……不,那壓根就不是夏家的錢啊!”
“她從這山莊還沒意識到你多有錢?嫁個人渣把智商嫁沒了?以前好歹還能勾搭上週凌呢!”
“真按他們想的,那就是老子的賣身錢吧,怎麼有臉來要?”
葉深安靜地聽著夏秋嘮嘮叨叨,知道夏秋心情不好,再怎麼說不在意,看到有血緣關係的人這種態度也不會舒服吧。
葉深握住夏秋的手,淡淡道:“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蠢女人。”
夏秋瞬間就明白了葉深的意思,哈哈笑起來,“可不是?一邊兒鄙視同性戀,一邊兒嫁了個同性戀,還當成寶貝洋洋得意!”
葉深黑沉沉的眼睛裡閃過淡淡的溫柔,“繼續看戲。”他為夏家準備的大禮還沒上場呢。
好不容易一個黑西裝推門進來,夏家人急忙抬頭,黑西裝沉聲道:“待會有人來見你們。”
夏家人快算鬆口氣,終於把人等來了。他們小聲商量該怎麼把錢要回來,態度是放低點還是放高點,會不會激怒山莊主人……還真是完全無視了夏秋沒死的可能啊,遺產的魅力……
就在夏家人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來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精英範兒十足。
夏春一看,咬牙酸道:夏秋那個噁心的同性戀還真是好運,“葉深”竟然長得還不錯!
“你就是葉先生?請問我兒子在哪?車禍多久了?他的遺物呢?”夏爸一看“葉深”不像想象中那麼威嚴,膽子大了一些,把剛剛商量好的話一股腦問出來,語氣嚴肅,試圖給“拿了兒子遺產的葉深”施壓。
金絲邊眼鏡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冷漠微笑,文質彬彬地說:“你好,我是葉先生的私人律師。”
夏家人:“……”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夏家人的情況也差不多了,先是被門衛、領路傭人下馬威,又被晾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還認錯人了。
夏家人的氣焰再次縮了回去,想到來人說自己是律師,不禁心怯,一般人家不打官司基本上不會和律師有什麼聯絡,在老一輩的小市民夏爸、夏媽眼裡,律師還是很高大上的。
唯一會和律師打交道的周凌壓根不想和夏家人瞎參和,他只是想確定一下夏秋到底有沒有事,若能見夏秋一面就更好了。
“你、您有什麼……”夏爸聲音低下去,復又提高:“葉深呢?我兒子怎麼了?”
金絲邊眼鏡表情、語氣平靜,說的話卻讓夏家人忍不住羞惱,“葉先生和夏先生很忙,重要人物拜訪才會出面。”
金絲邊眼鏡微微停頓一下,看看腕錶,說:“先生有話請說,我還有一個案子。”
言外之意是,夏家人哪根蔥?還要葉深和夏秋親自來見?我一個律師出面就過給你們面子了,而且,我……也很忙。
夏爸臉色漲紅,想要生氣,卻被金絲邊眼鏡幾乎看穿人心的犀利眼神給憋回去了,一瞬間,夏爸覺得自己所有骯髒的心思都暴露無遺,包括、包括……
冷眼旁觀的周凌突然激動道:“夏秋沒事嗎?”既然提到了夏先生很忙,那不是說明……
“夏先生能有什麼事?”
“那……”不等周凌話說完,夏春搶先道:“那讓他來見我們!”
金絲邊眼鏡淡淡道:“我已經說了,夏先生很忙。”
夏春冷笑:“他肯定是死了,你們交不出人來!夏秋遺物呢?”夏春不肯承認夏秋沒死,夏秋要是沒死,她豈不是又要整天活在那個噁心的同性戀的陰影下?更何況,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