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未睡的疲憊加上初到警校的興奮,所以對於一些反常的情況並沒有太注意,但現在想起來,疑點就變得很多,尤其是剛才。大家的舉動都有些不太正常……
難道……
我彈起身,看著忙進忙出的呂悠。高挑的背影雖然陌生,但還是和記憶中一些模糊的碎片結合了。
不會吧。不太可能呀……我趴回角落,試圖說服自己,推翻結論。而呂悠卻在這時走了過來。
“在想什麼……五點了。要去吃飯嗎?還是——”他看著我,面帶微笑,別有深意,“將晚飯打回來吃?”
“啊……恩。打回來。”我點點頭,知道他是為我的面子考慮,心裡反而更加疑惑。
一開始,晚飯吃得還算順利。用呂悠的話來說,要歸功於他餵飯的技術高超。
“你以前經常練習嗎?”我瞪一眼遞來的調羹裡,那塊佔了三分之二空間的胡蘿蔔,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趁機吐掉。
“應該算是。”他好像發現了我的計劃,在我張口前將調羹收了回去,在碗裡將胡蘿蔔碾碎後,沾了點辣醬,再次和著飯送上來。
“哦~我明白了。”我皺眉,鼓起勇氣聞了聞,然後條件反射地將整個身體縮了回去,“你已經有小孩了。”
“沒有……”他滿臉黑線,在胡蘿蔔上又澆了點肉湯,“只不過我家裡有一個和你一樣麻煩的傢伙。也經常要我給他餵飯。”
“是你的寵物?”心裡一個咯噔。
“不是。是我最重要的人。”
“哦……”我的反應開始遲鈍起來,呆呆看著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嘛……不愛吃胡蘿蔔,喜歡惹麻煩,喜歡裝糊塗;有的時候很聰明,有的時候又很笨,笨到沒有常理,所以常常惹我生氣。”
“竟然有這麼笨的人?”
“當然。他如果笨起來,絕對是無可就藥的。比如說——他甚至會笨到不知道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他看著我,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然後趁我石化的瞬間,將滿滿一勺的胡蘿蔔塞入我的嘴巴。
“咳咳~等等……”我被大口的湯汁嗆住了,劇烈地喘了幾下後,我不可置信地盯住他,“你是……不可能呀!!他明明……”
“我什麼?他什麼?”呂悠眯著眼看我,開始裝傻。
那種熟的不能再熟的語氣,再配上一副大灰狼得志的模樣……
我愣一愣,咬咬牙,然後從凳子上跳起來,沒頭腦地轉了三圈,認準方向後,直接衝回臥室鑽進了被窩。
生氣!!我真的生氣了!!!
他怎麼……怎麼可以用這種手段逼我吃胡蘿蔔嘛~~~
“小球,出來!飯還沒吃完!”某人的手搭在圍著我的被子上,左右搖晃著。
“不要!不吃!”我起勁地滾著,鬧著彆扭。
“胡蘿蔔已經被我吃完了。”兩手齊上,企圖固定住我。
“吃飽了!我在睡覺!!”絕對不相信他~大騙子~~~
“是嗎~我知道了~”壓在被子上的力道突然放輕了,然後連續幾秒鐘都沒有進一步的動態。
“咦啊?”他走了?
我在一堆棉絮裡掙扎了幾下,探出五分之一的身體失望地看向外面。結果卻發現——大灰狼一手各抓著一個被角,正一臉“你上當了”的表情看著我。
這種架勢……
“喂!等……”我還來不及逃竄,他兩手向後用力一抽,動作優雅地將被子在空中打出個旋來搭到肩上,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因為慣性,仍坐在原位的我,冷冷地問道:“現在還想睡嗎?”
“……”屁股和背因為和被面的急速摩擦,正火辣辣地痛著。我委屈地搖搖頭,紅著眼眶下了床,挪回到桌邊,乖乖等著。
(某颯插花:涼的動作,請參考初中自然課本里“慣性”章的小實驗——“抽掉放在杯子下的光滑桌布”……因為難度係數太大,好孩子請勿模仿。)
將被子隨意扔回床上後,涼走過來坐到我對面,拿起調羹才要繼續餵飯,卻盯著我愣了一下。
“真的很疼?”他將我摟過去,放到腿上,輕聲問我。
我不說話,搖頭——因為不想讓眼淚掉下來,所以眼睛強睜著,開始微微發酸。
“還是因為……我變成這個樣子,事先卻沒告訴你,所以生氣了?”他嘆氣,摘掉平光眼鏡,變回原樣,“那也是有原因的……吃完飯以後再說好嗎?”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