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夫餘的嘴唇抿了一下,笑著道:“難道是因為,我對你只是語言粗暴,而動作還不夠嗎?”
刑彤風無語地把腦袋撇到一邊,看著那肩膀上血淋淋的傷口發呆。
把他的目光自動拉回來的是下身異常的觸感。
刑彤風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夫餘在他的面前掏出了一把金屬匕首。
“你……你要做什麼?!”夫餘用左手揪著那“小腦袋”,右手拿著那把金屬匕首,所以騰不出手再捂住刑彤風的嘴了。
但他現在寧願夫餘繼續捂著他的嘴。
事實上,身為魔人,除了廚師平日裡已經沒有人會拿著刀了。
因為所有魔人自己的力量要比一把小匕首更能防身。
當然,現在並不是要思考夫餘是從哪裡弄來這把刀的好時機……
重要的是,現在夫餘蹲在他的腳邊,右手拿著的匕首正抵在他左手揪著的小腦袋上。
夫餘笑眯眯地比劃了一下,說:“彤風你看!”
他將右手握著的匕首倒了過來,用鈍面輕輕地在那個柔軟的地方劃拉了一下,只是動作,並沒有刻下去:“你看!砍~頭~!”
如果刑彤風是穿越來的,他心中的臺詞一定是:砍你妹的頭啊!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好嗎?你丫是中二新生嗎?還是看多了黑道小說啊!去媽媽那裡把你的腦子狠狠洗一洗吧!用來自媽媽的神奇洗衣粉狠狠地洗一洗吧!你那腦子上面沾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TM是個笑話嗎?不是啊!這萌式的吐槽體是怎麼回事啊?你是阿銀附身麼?你丫不像啊!不像!就算你丫的靈魂被銀桑暫時佔據了,可是我也不是新吧唧啊喂!親!親啊!親你丫的快點去看看腦子吧!來自你媽媽的神奇洗衣粉正在哭泣啊!
由於他不是,所以在刑彤風那暫時被驚嚇得縮成一團的幼小的腦袋裡只能翻來覆去地掙扎著重複:雅蠛蝶雅蠛蝶雅蠛蝶……
“放開我!”刑彤風很嚴肅很認真地喊出了這句話,但只要是十歲以上的健全智商都能夠聽得出句子裡再明顯不過的哭腔了。
夫餘笑了笑:“哎呀,被我嚇哭了嗎?”
他輕輕地將右手向上移動了幾寸,然後慢慢地……劃拉了下去。
“嗚嗚嗚……”刑彤風死死地咬著牙,但身下那明顯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的感覺還是給了他重大打擊。
即使他的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可是刑彤風還是無法剋制那嗚咽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深處擠出來。
他真的害怕了。
看著面前抖若篩糠的刑彤風,夫餘隻能無奈地直起了腰,將左手拎著的一撮黑色的毛髮在他面前晃動:“喂,別哭了。”
姑且可以說是在……安慰?
“嗚嗚……這什麼……”刑彤風直覺便是發問,但他很快又意識到現在有更加重要的東西值得他關注。
比如為那失去的什麼東西哭泣……
失去的……
他低下頭,看著血淋淋的……血……嗯?
刑彤風看了看前面,又竭力轉動他的腦袋往後面看,一付不找出血淋淋的東西不肯罷休的小模樣。
夫餘指著無措的大將軍再次露出誠摯的笑容,然後捏著那撮毛髮,慢慢地……安在了禿了一塊的小森林上。
“喏。”
刑彤風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過去:
拼得剛剛好,一絲縫隙也沒有……這撮毛髮簡直就好像天生是長在這裡的似的……嗯?
“這個,是什麼啊?”刑彤風呆了。
夫餘呵呵輕笑,伸出手將目瞪口呆的刑彤風脫殼的下巴慢慢往上扶。
“你你你……”刑彤風的腦子只是暫時性被恐懼給嚇小了,智商還算正常人範圍內,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玩弄了。
而且……“誰允許你動……動那裡的!”
禿了一塊的小森林的美感立刻直線下降,這也不能怪刑彤風忽然就有了反抗的勇氣。
不過,再怎麼反抗,到底也是表面上的。
當夫餘將他的“小腦袋”再次和小匕首接近合併狀態的時候,刑彤風飛快地閉上了嘴。
他在此刻才真正意識到,夫餘確實不是以前的夫餘了。
話說,狼什麼的,恐怕還是抬舉了這位瘋子。
對於夫餘來說,餓了九百五十七年的他只能用瘋狼這種生物來形容才能表達他現在的內心。
而且,大概還是月圓之夜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