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鼻子,復又貼了上去。
如此兩三次,小道士一直一個人發著呆。
這次的事情之後,小道士明白了一個道理,閻西顧的這種能耐大概他終其一生也未必能追上。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吐出口的氣息吹得符紙末梢微微在空中擺動。
一動不動的小道士突然抬起手來,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小道士依舊心不在焉。
透過手心,小道士腦中閃現出一段記憶。
一段與他完全沒有關係,讓他覺得陌生的記憶。
在地獄中的時候,閻西顧不顧他的勸阻去奪黑無常手中的鐮刀,那瞬間周圍死氣大作,讓他完全無法動彈,也是在那個時候,這段記憶和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闖進了他的腦海。
只是那時候他擔心著閻西顧的情況,所以根本不是注意這些事情,頭暈腦脹的衝到了閻西顧面前檢視閻西顧的情況,在確定閻西顧沒事之後他鬆了口氣。大起大落的情緒起伏,讓他把這事兒也忘了個乾淨。
直到回到人界,看到那熟悉的環境,小道士這才又想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小道士還是第一次有機會仔細的檢視那段記憶。
說是記憶,還不如說是一段不知道怎麼闖進他腦海中的畫面和一些零星的碎片。
那些零零碎碎畫面中,他看到了閻西顧。
他以一個人的視角一直跟在閻西顧的身邊,看著閻西顧做著很多日常的事情,吃東西睡覺,有說有笑,偶爾也會跟他說些事情,但是那段記憶並沒有任何的聲音,所以他只能看著他對自己笑對自己說話,卻無法聽到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自己’又回答了些什麼。
而那段記憶之中,讓小道上影響最深的是那場景中的兩樣東西,一樣是閻西顧,另一樣則是那明顯獨屬於地獄的風景。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雪一樣鮮紅,無處不在。
閻西顧在一間屋子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他跟著閻西顧去了屋外,走過很長一段距離的走廊,來到一處很偏僻很安靜的涼亭。
涼亭四周有水,水的彼岸便是大片大片常開不敗、只有花沒有葉子的彼岸花。
進了涼亭,閻西顧熟練地在涼亭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趴在涼亭欄杆上說這些什麼。
涼亭外,水面映出了閻西顧的倒影。
他聽不到閻西顧再說些什麼,只能看到涼亭外水面閻西顧帶著笑的側臉。
記憶到這,戛然而止。
小道士呼吸著,覆蓋在鼻子上的符咒輕輕被抬起又落下……
他試圖一次次地會意那段記憶,試圖去猜測閻西顧到底說了什麼才能那麼高興,但是他卻始終不得章法,一次一次的去嘗試帶來的後果就是他腦袋開始一跳一跳的發痛。
折騰半天毫無章法可循,小道士又開始折騰起閻西顧給他的道符來。
僅一牆之隔的另一間屋子,閻西顧視線總算是從鐮刀上移開,他虛空看著牆壁,彷彿透過牆壁看到了小道士這邊的動靜。
那一道符紙是閻西顧利用強大的死氣凝聚成線勾畫而成的符咒,有利用強大死氣遮掩人類人氣和吞噬生氣的作用。
之前要帶著小道士進地獄,是迫不得已才使用。
因為那東西帶著濃郁的死氣,所以如果呆在身邊太長時間,是會讓犯人翹辮子的存在,所回來之後閻西顧就想過收回銷燬,卻被小道士搶走,沒想到這傢伙拿走符咒之後就讓沒事兒就喜歡往自己的腦門上貼。
弄得感覺敏銳的閻西顧一會兒能感覺到小道士的存在,一會兒他又已經‘死翹翹’。
感覺著手中鐮刀隨著他的情緒而起伏,配合著他的不滿,而散發出濃郁的死氣。閻西顧瞬間對這備用食物產生了那麼點兒喜愛。
只希望這喜愛不會成為他日後動嘴吃掉它的阻礙。
☆、第037章 。必要時期間的食物
037。必要時期間的食物
第二天天色微亮,閻母就起床做飯。
被飯菜香味誘惑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小道士拿手臂蹭著眼睛出了門,見到在院子中的閻母,乖巧的叫了一聲‘伯母’,這一聲卻伯母把閻母嚇得半死。
她驚恐地回頭,看清楚站在背後的人是小道士之後眼中的驚恐瞬間化作驚喜,她兩步上前來到小道士面前,“朝飛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西顧呢?”
小道士被閻母的激動嚇了一跳,瞌睡蟲倒是嚇跑了大半,他伸出手扶住閻母有些疑惑地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