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眼中一片瞭然,如果是這種情況確實是很有可能導致自爆,“但是為什麼還剩下半座山?而且我聽說就連切口都很平整。”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放過那麼濃郁的死氣嗎?”閻西顧聳聳肩,說起這事他還覺得有些懊惱,“我在去五道山道觀之前就已經不下結界準備凝聚整座山上的死氣,結果他自爆了,害我不但死氣沒凝聚到手佈置結界的死氣珠也被爆沒了。”說完他還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早已經沒有意思的小道士和黑無常,眼中責怪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因為要帶著這兩個傢伙溜號,他至少能再弄點死氣打打牙祭,不至於血本無歸。
閻西顧沒有告訴黑無常山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他和鬼虎、強梁之間的事情,他和鐮刀之間的事情,他被食慾吞噬理智變身怪物的事情他全部都沒有說。
毫不知情的黑無常快要被他氣得臉色鐵青,到頭來卻只能哼哼兩聲。
看著如此黑無常,閻西顧眼神遊蕩在他身上,似乎又開始算計著他這備用食物什麼時候可以下嘴。
黑無常抖了抖圓乎乎的身體,躲到離閻西顧遠遠的角落去了。
閻西顧餓得兩眼發花的躺在地上休息了足足一夜才緩過勁來,第二天他身體更加虛弱,但是飢餓感卻已經淡去不少。
昏昏沉沉地從地上怕了起來,閻西顧拆開自己腹部的布料檢視傷口,傷口果然沒有任何癒合的跡象。
布料之下的傷口微微泛紅,肉與肉合攏的位置還在滲著血,完全就和剛剛受傷時一模一樣。
倒是傷口之外的地方因為血液變幹,變成了染上了暗黑色。
不知道是不是閻西顧的錯覺的原因,他似乎隱隱約約在空氣中嗅到一股死掉的老鼠屍體的味道……
重新上藥,包紮好傷口之後閻西顧再次檢視了小道士的情況,小道士的情況也和他的傷口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冰冷的身體和幾乎微弱到不存在的脈搏,若不是小道士身上還有魂魄存在閻西顧都要把他當做屍體處理了。
才檢查往小道士的情況,荒宅之外就傳來喧鬧聲。
閻西顧往院子走去,才出門就聽到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哀嚎,“棲兒你不能進去啊,你會死掉的!棲兒你可不能不管孃親,你可不能進去,你要是敢進去你要是敢踏進這宅子一步娘也沒什麼好活的了,與其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不足就一頭撞死在這裡算了……”
不用出門閻西顧也猜測到了那哀嚎的女人是誰,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她有了大清早就又哭又鬧的心情。
出了院子,閻西顧靠在牆壁上看著圍在荒宅周圍的捕快和閻西棲兩母子。
“你這混蛋,都是你害得我的棲兒跑到五道山去……”一見到閻西顧,閻西棲的孃親就轉移了注意力,她氣沖沖地衝著閻西顧而來,但是在看到閻西顧身上的血腥之後又畏怯的停下腳步,不敢靠近,她也就只能嘴上佔佔便宜,“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你孃親把你養大就是為了讓你禍害我們家棲兒的嗎?你……”
“孃親!”閻西棲出來制止她。
“我就要說,怎麼了?那野種就是不安好心,他就是想害死你霸佔閻家的家業,他……”她已經聲嘶力竭,發瘋發狂。
“孃親,你累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閻西棲對一旁幾個閻家嚇人打了個招呼,那幾個人立刻硬著頭皮上前連拉帶扯的把那瘋女人帶走了。
一行人直走出許遠,閻西顧都還能聽到那女人的咒罵聲和哭泣聲。
等終於聽不到那女人的聲音,閻西棲立刻整理臉上的表情不顧那些捕快的阻撓上前幾步走到了閻西顧面前,“西顧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受了傷,怎麼不好好休息?”
看到閻西顧胸口的血,閻西棲臉色的關心表情維持的很艱難,怒氣與殺意不斷交替著在他眼中閃過。
還沒等閻西顧開口說些什麼,閻西棲就按耐不住,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地不堪入目,“誰讓你們把他關在這裡的?還不快滾!管家,你趕快去請鎮上最好的大夫來。”
他衝著那些捕快大吼,不屬於他管轄範圍的捕快自然不可能聽他的,但是在閻西棲的壓迫下也都紛紛閉了嘴,聰明些的已經跑去通知縣衙府尹,剩下的那些只能畏怯地看著閻西顧被閻西棲帶走。
回去的路上,閻西棲三番四次都僵硬著手腳欲要攙扶閻西顧都被閻西顧拒絕了,而一通被從荒宅帶出來的小道士他卻看都沒看一眼。
跟著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