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戀的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被隔絕在門後,重七用衣服將自己裹緊,然後無力的向後躺倒——他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渾身燥熱的難受,他躺了一會兒又倏地坐起來。重七雖然對什麼都已無所畏懼,可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還是令他無法適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榮帝和天機先生的話來回在腦中浮現,景洛國神境一般的美景也在下一瞬浮現——
“萬物生生相剋,普瑪王子和卓瑪公主便是景洛國的剋星。”
“觀察著南宮曜的一舉一動,盡你所能的勾引他,讓他沉淪在你的溫柔鄉里。你好好配合便罷,不過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二心,那就等著看景洛國變成廢墟吧!”
這些場景好像閃電在普瑪腦子裡劈過。他嚯的睜眼,察覺自己的背脊似乎在這一瞬間冒出了冷汗。“剋星”二字好像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會撕扯著他心臟血肉橫飛。
重七蜷起身體,縮在床角。
他將下巴墊在膝蓋上,就這樣待了一夜,他想了很多,但思緒依舊混亂。
章壹——1
絲竹管絃之聲在王府升騰而起,煙火點亮了王府的上空。
偌大的殿室裡,南宮曜坐在正座上,面前擺著長桌。在他身邊,依偎著最近最受寵的侍君李霽。座下襬著兩列同樣的長桌,桌後坐著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和召安等幾位與南宮曜交好的王爺,以及他們的家眷。
樂聲響起,舞姬妖嬈起舞,每個動作眼神都足以勾魂攝魄。
南宮曜眉眼含笑,對座下人敬來的酒毫不回絕。身側的李霽拽了拽他的胳膊,附到他耳邊呵氣如蘭:“王爺,少喝點,你若是醉了,霽兒可沒力氣抬你回去。”說完,又覺得自己失言,於是改口道,“不對不對,是你若是醉了,錯過洞房花燭那豈不是很不划算?“
“霽兒吃味了?”
南宮曜微笑,眼角有細細的紋路,“要不我今晚去你房裡?”
李霽心裡忍不住高興了一下,但還是說:“那可不行,西域的王子會不高興的。”
南宮曜吻了吻李霽的臉頰,並沒有說什麼。座下的來客看著他們親暱的動作,不禁揶揄起來:“樂陶王爺跟侍君可真是恩愛,但若是被新夫人瞧見了……”說完,幾人相視一笑。
“他在新房,看不到的。”南宮曜說。
“看不出來,樂陶王爺也有如此風流的一面。”逢儊王爺飲下一杯酒,說話有些陰陽怪氣。他本性尖銳,極看不慣男男成親的事,對於南宮曜也一直有些成見。但都是王爺,面子上的事必須要做足。
“七哥的福晉怎麼沒來?”南宮曜看了看他身側的空位。
“病了。”逢儊言簡意賅,又喝了一杯酒,對於歌舞視而不見。南宮曜的婚禮他參加了七次,每次都是這樣,一些人湊在一起喝酒看舞,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屁話。因為按照朝中律法,王爺只有在娶正妻的時候才能大辦婚事。而這南宮曜,成了七次親,娶的全是男人。所以那些婚禮的禮數,他也是全部都省去了。
看了眼正座上與李霽耳鬢廝磨的南宮曜,逢儊不屑的哼了一聲。
“王爺,吃菜。”李霽給南宮曜夾了口菜。
南宮曜張口含住,將逢儊的白眼納入眼底,他不動聲色的轉開目光。
酒過三巡,南宮曜明顯的醉了。
他眼神混沌,俊臉潮紅,歪歪斜斜的倚在李霽的身上。眾人一看主人都醉了,也就不好再耗下去,於是沒過一會兒,這酒宴就散了。南宮曜強撐著意識遣人送走了客人,然後在下人的攙扶下去了新房。
新房被佈置的喜氣洋洋,正趴著窗戶往外看的普瑪一見南宮曜被人攙過來,便急急忙忙的從桌子上跳下來,火燒屁股的在屋裡打了幾個轉也不知該往哪呆。正當他轉到門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開啟了。
普瑪身子一僵,清了清嗓子站好。
“侍君。”下人恭敬的行禮。
“恩。”普瑪對這個稱呼感到有些陌生。
下人將南宮曜扶到床上,一言不發的退下。
南宮曜躺倒在鋪著喜褥紅被的大床上,輕微的撕扯著衣襟。眼睛掀開一條縫,洩露出一絲清明。就在睜眼的一瞬,南宮曜的心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
這是男人可真美。
半長的淺褐色捲髮,琥珀色的眼瞳,筆直挺拔的鼻樑,纖長細密的睫毛。他的面板仿若陶瓷,唇瓣紅潤如櫻花,天生上挑的唇形描繪出一□惑。他著異族服飾,紗衣之上綴著精緻的亮片,褲腳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