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的那隻耳朵不多一會兒就變得紅通通的了,臉也有發紅的趨勢。
只剩三關就能闖通關了,摩托車卻突然失去控制,一頭撞毀在附近的建築上。
“換個地方玩吧,這裡沒意思。”
在顯示屏“遊戲結束”的提示中,一千跳下摩托走向出口,耳尖仍在泛紅。
開陽專注地看了他一陣,什麼也沒說,只是輕揮衣袖,帶起一片冰白。
耳中聽著節奏歡快的兒歌,一千抬頭瞪一眼緩緩轉動的摩天輪,眼神晃了晃,咬牙抗議:“該死,你怎麼帶我來這兒?我不是小孩!”
“是麼,我怎麼不覺得?”
開陽淡淡反問,用手背抵住下巴,斜眼瞟他。
“……”
一千心虛地掉開頭,沒敢再吱聲。他對開陽過於疏離,卻又不肯承認,無論誰來評判都會認為這是很不成熟的表現。對此,他無法抵賴。
“我不坐這個東西,還有那邊那個,那個……”
硬起頭皮繼續裝作不明白開陽話裡及眼中的意思,一千指點著兒童樂園裡的器械,凡是坐高超過兩米的統統被他列入拒絕嘗試的名單。
“那你還能玩什麼?”對他的這個表現,開陽很有些無奈,揚手一指遠處的環形小火車,晶波鳳眼微挑,“這個總可以了吧?”
目瞪口呆地望著小火車上幾個幼稚園小朋友興奮的笑臉,以及他們手裡大棒的彩色棉花糖,一千的臉上忽青忽白。
“……我,也想隱身。”
看了半天,他才憋出這句話,感覺開陽純粹是在拿自己開涮。
但令一千詫異的是,開陽真的將他設為隱身了,還不知從哪兒弄來棒白色的大棉花糖塞進他手裡,“坐下班,還是這班?”
“……這班
。”
盯住手中那棒糖,一千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夢,因為開陽眼下的做法實在是太詭異了。無論從哪方面看,英明神武的這位冰雪仙人都不像是能坐在兒童小火車裡吃棉花糖的主兒。一想到可能會看到這個事實,他就忍不住渾身一陣惡寒。
然而,開陽轉眼間就拉他坐在了小火車的最後一排,那兩個看上去僅適合容納小孩子的座位坐上去居然很舒服,絲毫沒有緊窄的感覺。
一千下巴半掉不掉地扭頭瞟一眼開陽,見這位神仙的表情依舊淡漠,可看在他眼裡不知怎的就是感覺哪裡不對頭,很不對頭。
洩憤般狠咬一口棉花糖,他鼓動腮幫子使勁咀嚼,眼神也像是要吃人。
“甜不甜?”
開陽忽然扭臉問了一句,微暖的氣流吹在一千臉上,帶起他的額髮。
一千擺擺腦袋避開這股已經熟悉的氣息,隨後將棉花糖略遞過去些,冷眼看著對方。
手上一輕,那棒仍大得可怕的棉花糖就落入了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掌裡。一千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住開陽,看那張好看到不可思議的俊臉如何湊近棉花糖、怎樣慢慢合上眼睛、微啟雙唇——沒有咬,又合上了,然後將糖轉個方向,接著就在他快要瞪掉的眼球注視下在自己那個仍很清晰的咬痕上輕輕舔了一下。
粉色的舌尖拖過雪白的糖絲,溼潤而甜膩,有種難以言表的曖昧與誘惑。一千猛地捂住嘴,完全無語了。
“很甜。”
開陽睜開晶波的鳳目,掃一眼表情怪異到極點的一千,不動聲色地將糖遞回去。
虛虛捏住棉花糖的木柄,他再也沒去碰那些白如蠶繭般的細絲,只是偏開頭望著環形鐵軌中心的大蘑菇,一言不發眼角抽搐。
“就這麼討厭我?”
在小火車有節奏的震動中,開陽淡然發問,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但一千卻知道他正在生氣,而且很生氣。
“不是。”他低低吐出這兩個字,頭髮被夜風吹得亂飛遮住了臉,手裡的棉花糖危險地東搖西晃,“只是,不習慣。”
“那就,慢慢習慣。”
淡漠的嗓音再次順風傳來,同時腰被一支鐵臂緊緊摟住,那股溼熱的氣息猛地逼到了面前。一千的手一抖,那棒原本就握得不甚牢固的棉花糖墜落在草叢裡滾了幾滾,不見了。
“不,開陽,你說過給我時間。”
別開臉,開陽的那個吻就落在了他的耳朵上,濡溼而帶著令一千極不舒服的溫度。
“我已經給的夠多了。南南,不要再拒絕我。”
灼熱的呼吸與親吻將那隻耳朵包圍得幾乎失去知覺,腰上的那條鐵臂則力量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