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分支血脈,血緣相近、同樣擁有一頭銀色長髮,進入倫敦家族順理成章。
這其中唯有幾位宗室耆老知道,新人不過就是舊人,正如每三十天死亡一次的月亮,經過朔日的沉寂之後,再度升為新月,死亡不過是假象。
吉羅德也知道真相,但是,喔,以神的名義發誓,他絕對不會吐露這秘密。
布雷克繼續說:「此人與我兄弟關係密切,來自羅馬尼亞最古老的一支血脈,為我父親暗帝的堂兄弟亞爾克·羅伯特·特倫森之子,宗室長老們皆同意准予此人承襲本族五年前不幸過世的麥倫·特倫森一切名分與遺產,今日就請大家作個見證。」
當麥倫·特倫森的名字一被提及,底下湧起了更多的竊竊私語,大多是咒罵神御騎士團,所有人都聽過可憐的麥倫被蒼天劍奪去性命這件事。
「麥倫那孩子死了之後,特倫森三兄弟有五年沒舉行過宴會,就連布契子爵迎娶新娘時,他們都婉拒到場,只派人送了賀禮……」一位貴婦人以羽毛扇擋著臉,不知何時靠近了過來,小聲說給吉羅德聽。
吉羅德禮貌性地答:「這證明了兄弟情深。」
另一名女士也插進來說:「希望新來的孩子能安慰他們喪弟的悲哀情緒,倫敦社交界少了他們,乏味多了。哼,那可惡的蒼天騎士,我詛咒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他該死。」吉羅德敷衍地答,惹得瑪蒂娜噗一聲笑,隨即掩上嘴。
就這幾句話的時間,舞臺上又多了一個人,與特倫森三兄弟同樣的穿著,俊挺的身形散發自信優雅的貴族風采,長至腰際的一頭銀髮似瀑流洩。雖然戴著與那三兄弟同樣的翼形面具,卻有著不同的清澄氣質。
對,這一個!吉羅德眼睛亮了。沉浸於愛裡的男人就是這樣,一見到心儀的那個人,靈魂當場踴躍的想要引吭高歌。
麥倫走到舞臺之中,燈光強烈,他半偏頭好避開那刺眼光線。三兄長這時將人圍在了中間,布雷克當先吻了他臉頰打招呼,其次為萊恩·凱利親了之後,握著弟弟的手也沒放開,他們有多疼愛這人可以一見端倪。
布雷克在臺上又說:「為了紀念逝去之人,我等已經徵求本人同意承繼舍弟之名。各位先生女士,歐尼斯特·麥倫·特倫森,今日起正式成為我特倫森家族的一分子,揹負特倫森家族的名譽,誓死維護家聲。」
底下響起如雷掌聲,吉羅德身邊的幾人開始猜測了起來。
「這人很像啊……」
「像誰?」
「原來的麥倫·特倫森……就算戴著面具,可是……」
「說不定……」說話者特意壓低聲音:「沒死……」
此言一出,沒人再問下去,血族有血族不明言的規矩,假死是他們存活世間的一種手段,見怪不怪。
瑪蒂娜聽了又一笑,對吉羅德小聲說:「有沒有死,你心裡最清楚了,是不是?」
「是的,我心中有數。」吉羅德答,痴痴又望著臺上那人。
布雷克將麥克風交給麥倫,要他也跟大家講幾句話。麥倫聽話的接過,生性好靜的他其實不擅長面對這種場面,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以歐尼斯特·麥倫·特倫森之名起誓,絕不做出有毀家族榮耀的事情,效忠哥哥們,一心不悔。」
又是掌聲不斷,臺上,僕人們送來紅葡萄酒,四人各取一杯,朝臺下舉杯。
「以此酒代血,謝謝各位嘉賓們的見證。」布雷克說:「飲盡此杯後,接下來請各位盡興玩樂,共享我兄弟的喜悅。」
所有人飲乾了杯中酒,臺上四兄弟低頭交語一陣,隨即下來分別與眾賓客打招呼。
吉羅德有股衝動想跑到麥倫身邊去,不過凱利亦步亦趨跟著,領著弟弟到人群裡,吉羅德也只好作罷。
舞會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在輕柔的音樂聲中,眾人找著了伴便隨意起舞,但跳舞不是瑪蒂娜與吉羅德的目的,他們兩個分散開來隨意逛逛,主要還是盯著特倫森兄弟們,以及廳內別有所圖的人物。
◇
麥倫跟著凱利在廳內與賓客周旋,沒多久就覺得疲累,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心靈上的。慣於深居簡出的他就是不習慣與賓客聊些言不及義的話題,要不是凱利硬拖著他,他早離開宴廳,往後頭花園去透透氣了。
凱利感覺到他的不耐,一邊與穿著火焰花瓣般晚禮服的美女調笑,一邊又低聲訓斥著弟弟,「你就是敞不開心胸,所以遇事愛鑽牛角尖。我跟布雷克還有萊恩商量好了,不許你再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