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咬一口蘋果,裝作不經意地轉移話題。
「怎麼?騎士團裡有人為美女打架了?」話裡帶點兒看好戲的惡意。
「有人為此不和,我才剛調解過,真是勞心傷神。」維多沉聲說:「所以我說,別輕易墜入愛河。騎士就該心冷如鐵,將熱情奉獻給上帝,為他祛除邪惡。」
吉羅德哈哈大笑起來:「老師不愧是老師。」
「正因為是老師,有義務整飭你入正端,你也要好自為之。」
「是、是!」吉羅德咬完蘋果,率性將果核往後一扔,又說:「這蘋果的香甜將酸澀全都掩蓋住了,讓人甘願被誘惑。若愛情的滋味也如此,誰能停得了口?」
「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的話?」維多斥責。
「當然有。不過,老師千里迢迢來看我,不該只是為了送蘋果吧?」
維多突然間由旅行袋中抓出破浪劍,一個起手式後,以精準角度反射刺眼陽光射入吉羅德眼睛,趁後者眼睛閃避的瞬間砍擊,吉羅德卻早預知這一招,往旁翻滾避開。
「嗯,應變能力還是一流。」聲音聽起來很滿意。
吉羅德滿身沾了枯葉黃泥,卻一點也不見狼狽,只不過慣用的蒼天劍放在木屋內,只好隨手撿石頭往維多丟去,維多稍稍轉動劍的角度,鏗一聲,劍身把石頭開啟了去。
吉羅德也不是逃,轉到木屋後頭找伐木的斧子反攻直劈,鐵斧沉重,吉羅德力氣又大,簡單一招就石破驚天,維多雖是他的老師,也不敢直接舉劍擋,忙往後退了兩步,斧鋒差一點就要將他開腸破肚。
吉羅德他也知道老師一旦認真,鐵斧絕對敵不過以天鐵隕石打造的聖劍,而斧頭能使用的招數不多,只能速戰速決,於是側閃往旁,斧刃斜劈往頸。
「很好!」對這樣的學生很滿意,維多改而雙手握劍橫向斬擊,這次使上十足力,同樣不客氣。
鏗鏘交鳴,嗡嗡聲在拔高的林木間迴響,斧鋒與劍刃相抵,兩方勢均力敵,就看誰先一步把對方給逼開。
「老師,你贏了。」吉羅德看著對方劍刃砍入斧面三分之一處,不疾不徐地說。
維多一笑,兩人同時卸力退後,吉羅德將半毀的斧頭隨意往地上一扔,抱怨著。
「冬天即將到訪,一把壞斧頭要我怎麼砍柴過冬?」
維多特意往吉羅德左肩上拍拍:「不需要,你的左手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以回騎士團復任。這五年當職的神御騎士還只是那六個,目前情勢正緊張,他們快應付不過來了。」
吉羅德聳聳肩,說:「我心態上還沒調整好,懶得很,回去只會亂陣腳。見習騎士那麼多,總可以找幾個優秀的替補吧?」言下之意是他還不打算回騎士團,想繼縝留在山裡,過寂寞清貧卻不需直接面對血族作戰的日子。
他的愛人是血族的一分子,他不希望愛人對自己的恨意再加深。請尊重他人勞動成果,勿隨意傳播,如喜歡本書請購買原版。
維多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不清楚學生怠惰的真正原因為何,只能猜他是倦勤。會有這種心態的不只吉羅德一個,年復一年與惡魔對戰,就連他自己也會有厭煩的一刻,恨不得邪惡生物能立刻在人間銷聲匿跡,他也可以找個熱帶小島,過清閒的度假生活。
只可惜,就如同光明與黑暗是相對生成,騎士與魔鬼的爭鬥,只怕也沒有休止的一天。
「……不如我們進屋坐,聊聊最近的事。」
他想把握機會給予學生正確的心態,在趕跑所有惡魔入地獄之前,身為神的騎士,沒太多休息的時間。
「是我疏忽,老師這一陣奔波,想必累了,進去休息吧。」吉羅德當然知道老師打什麼主意,見招拆招。
◇
「最近特倫森家族積極與異族聯盟,勢力愈來愈大,聖魔白議會里他們的態度也愈來愈囂張,好幾度挑釁議會主席權威,要求將騎士團的許可權緊縮,我方擔心這樣下去,魔鬼一方坐大……」
「聽來,血族接下來會在倫敦街頭示威抗議,要求人權哪。」吉羅德隨手切了幾片乾硬麵包過來,調侃著。
「別開玩笑。我們的臥底人員傳來情報,說血族正在秘密遊說白議會中不滿的巫師們,想策動他們拉下親神派……」
平日律己且嚴肅的騎士總管維多·塞爾斯一邊說話一邊皺眉頭,頗為不悅地看著昏暗的木屋,不過五年而已,阿索斯山上的無聊生活就把他引以為傲的弟子弄成疏懶的人。
「你多久沒掃地了?角落裡堆的生洋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