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唐先生告訴在下名諱。”
“鄙人唐嘉。”
賈信瞳孔微縮。
“請稍等,我這就去請示少主。”
唐嘉這個名字,在一般人眼中是“百曉生”,但是在有些人眼中卻不是。賈信是連城璧信任的人,所以自然也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拿人錢財,□,這兩句話的意思沒人比唐嘉詮釋的更好了。只要唐嘉樂意,唐嘉幾乎什麼樣的任務都可以接,殺人的,救人的都有。唐嘉殺人的手段沒有人知道,但是唐嘉救人的手段卻稱得上是驚奇——就連殺人大夫平一指還有失手的時候,但是唐嘉要保下的人,就算閻王爺來了,也收不走。
而如果是唐嘉開口說要救人,那麼就是真的要救人了。如果他要殺人,那就真的如他所說,根本不會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
連城璧已經聽過了大夫們的診斷,在床上修養半年,對於連城璧來說不啻於是場災難。但是如果是唐嘉出手的話……雖然明知道唐嘉和那個姓蕭的可能是一夥的,但是連城璧依然讓賈信恭恭敬敬的請了唐嘉進門。
“唐公子,在下起身不便,失禮了。”
一早就知道風四孃的兩個弟弟恐怕都不簡單,但是卻沒想到其中一個竟然是唐嘉。那麼另一個呢?那個姓蕭的呢?難不成還是大盜蕭十一郎?
“無妨,鄙人是來治病的,又不是和連公子客套的。”
唐嘉裝模作樣的把了把脈,這畢竟是他自己傷的,就算不把脈也知道傷在什麼地方,需要如何治療。
“唐公子快人快語,在下佩服。”
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連城璧還是保持了最起碼的體面。對於這一點,唐嘉不得不佩服。每個人都有面具,也有面具下蒼白的人性。很多人面具戴久了,就分不清哪一點是真的,哪一點是假的。但是連城璧不同,原本唐嘉以為連城璧只是面具太過於完美,但是卻沒想到,連城璧的面具,就是他的本性。
連城璧從沒有掩飾過自己,但是他非常善於拿捏分寸,或者說,很善於引導人心,讓人每個人眼中都有他們自己心中的“連城璧”。人到底是衷於本心的動物,所以每個人心中的連城璧都是不盡相同的。但是終歸有一個共同點,便是“無暇”。
無論別人心中的連城璧是陰謀家、政治家還是生意人,或者是武功高超的少年英才,連城璧都做到了極致。所以連城璧是“無暇公子”,而非“無暇君子”。
當然如果是別人恐怕看不出來什麼,嚴格來說連城璧倒是一個真正的赤誠之人。不過好歹活了那麼多年,唐嘉的眼光不能說多麼毒辣,但是也稱得上是一看一個準。
原本來說連城璧是什麼樣的人都和唐嘉無關,在唐嘉眼中他不過是個任務NPC罷了。如果任務要求唐嘉和連城璧接觸,那麼唐嘉就去接觸,如果沒有,那麼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不過看出了這一點,卻讓唐嘉多出一番考慮。
這世界上老實人很多,但是赤誠之人,卻沒幾個。唐嘉見過的,最初的蓋聶是一個,後來的西門算是一個,而連城璧是第三個。
誠,無非也就是遵從本心。以唐嘉來看,連城璧這些日子以來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想做的,願意做的。不然的話,連城璧的表情中總會有一絲不情願。畢竟連城璧才二十歲,怎麼可能那麼完美的掩蓋自己的情緒?
沈璧君多次被不同男人送回家,連城璧明明知道,卻也只是象徵性的派人檢視,而且到現在也沒有追問過,似乎是放任不管了。是真的相信沈璧君?不,他只是不在意罷了。娶沈璧君,原本就是為了沈家和割鹿刀,那麼沈璧君是否完璧,對於連城璧來說,只有碰她或者不碰她的區別罷了。
就像是買顆珠子送一個盒子,只要珠子完好無損,盒子是否精美,對於連城璧來說都無所謂。
當然事關重大,唐嘉也需要在觀察一段時間。
“三日內,你的傷可以恢復,但是內力大約只能恢復到巔峰時候的一半。不過想必對於連公子來說,一半也足夠應付很多事情了。至於要恢復巔峰,那就看連公子自己的努力了,在下對於這一點幫不上什麼忙。”
“那就多謝唐公子了。賈信,給唐公子準備客房。”
賈信雖然有點擔心,但是既然連城璧下了命令,就只能離開了,現在房間裡只剩下唐嘉和連城璧兩個人。
“唐公子,在下想知道,你的那位弟弟,蕭公子,究竟是什麼人。”
連城璧第一次被人這麼傷了臉面的,他印象中似乎並沒有得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