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前裝成戚鳳珍的模樣,現在又裝成其他女人,戚振豐,你三條腿都殘了麼?”
“謝寒亭,你就趁著自己還能說話的時候多說幾句吧!等會我就打得你話都說不出來!”那個女生臉上掛著陰鷙的笑,說出的聲音也是溫柔的,卻讓袁瀟不寒而慄。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是戚振豐假扮的,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打孩子的主意?
戚振豐志在必得地笑著:“你八十年前蠢,現在依然腦子不好使。你能在A城活下去的原因不過是靠著和聞定聯手。現在,你卻自個兒跑出來送死。謝寒亭,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痴情?”
“對著你們戚家的人,我是毫無感情。”
戚振豐聽到這話笑得更開心了,“是嗎?那為何要殺了我姐姐?”
因這戚振豐說起話來簡直是口無遮攔,一會兒的功夫,就讓袁瀟瞭解到了謝寒亭居然殺了戚鳳珍。袁瀟腦子裡浮現出了那個女人的樣子,特別俏麗的一個女人,穿著件旗袍,眉眼間盡是溫柔。再想到當日謝寒亭跟他說起這個人時的表情,說不上溫柔,也不至於惱怒。可殺人跟有沒有感情有必然聯絡嗎?袁瀟分外疑惑。
他一想到謝寒亭弒父殺母的行徑,殺掉這個女人的行為反而不值得追究了。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錯手殺了她?”謝寒亭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是不是送死,等會你就會明白。”
緊張的氣氛在他們之間醞釀,袁瀟乖乖地躲在謝寒亭身後,不讓自己成為拖油瓶。只是他心中仍舊存疑,謝寒亭真的能贏過戚振豐嗎?
謝寒亭和戚振豐都有修習山之一術,佈陣、步法、手決還有符,就是山之一術的四大要點。只是兩人都是活了百年之久的怪物,鬥法間更注重於對於陰陽二氣的運用。因此,袁瀟看在眼裡,就好像在看兩個法師互毆一樣。
戚振豐又召喚出那些白森森的骷髏,緩慢像這邊跑來。而謝寒亭依舊是那股黑色的勁風。
在這個密室裡,風與骷髏之間的較量是無聲且令人恐懼的。骷髏無休無止地爬出,而風亦是呼呼地刮個不停,時間尚短,在袁瀟眼中,這兩個人倒是勢均力敵。
只是隨著時間的拉大,謝寒亭的風勢慢慢弱了下來。戚振豐臉上的笑容越加擴大,而謝寒亭卻仍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偏這模樣被袁瀟看在眼中,心中的不安也隨之消失。
“謝寒亭,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白骨骷髏慢慢逼近兩人,讓戚振豐的臉都快笑裂了。可謝寒亭只是站在原地,絲毫不見畏懼或是緊張。這下,反倒是戚振豐有所猜忌,“你還有什麼能耐不妨都使出來。”
謝寒亭只是笑,那笑容讓戚振豐臉上的怒氣越來越明顯。靜謐的四周突然傳來了一陣鈴聲,就像小時候看林正英主演的殭屍片中的趕屍鈴聲一樣,一聲接著一聲。乍然聽到這個鈴聲,戚振豐的臉就成了調色盤。
“想不到你竟然找來了湘西徐家的老東西。”
“彼此彼此,你不也找來了何瞎子幫你在城裡看著聞定嗎?”
兩人談話間,那鈴聲越來越近。袁瀟伸出頭去檢視,便見著了一個穿著舊式解放軍軍服,腳蹬草鞋的中年漢子穿牆而入。他背部扛著,看起來像個羅鍋,腰上掛了個鈴鐺,隨著他的走動而發出聲響。那人一進來就直直地瞅著戚振豐笑道:“晚輩拜見戚大師和謝大師。”
“湘西徐遠笙,你這個趕屍匠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來讓你不舒坦。”
他話一說完,戚振豐就不舒坦地臉抽了抽,“別以為你會玩點小蟲子就了不起,戚家的事兒還輪不上你們這些下三流來插手。”
“下三流還是上三流我暫且不爭論,但是不是玩點小蟲子,戚大師應該比我清楚。”他說話間瞟了瞟戚振豐身後的和服男子,只見後者已是面青臉黑,雙眼泛白,唰地一聲抽出刀來就要砍向戚振豐。
後者受此攻擊,那些前進的白骨瞬間有些消散的跡象,謝寒亭抓住時機,黑風勁舞,立時將具具白骨刮做塵土。但戚振豐到底是高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身後的男子也不是庸才,只向戚振豐揮刀了一次,神智就有所清醒。那滿臉的青黑很快褪去,他埋頭吐了口東西,竟是一隻發黑的尚在動彈的蟲子。
那個叫徐遠笙的人見一擊不成,也沒露怯,雙眼反而熱切地看著和服男子:“素問戚大師手段了得,沒想到只在書中提及過的屍王竟然被大師練成了。”
“哼!”戚振豐的氣勢又漸漸回升,只是兩廂對峙,他也討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