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地挪到他一邊,將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暖風拂起雲小惑臉側的髮絲,若有似無地劃過軒轅靳的臉龐,他只是微笑著,低著頭滿足地看著酣睡的愛人,自欺欺人般地享受著只屬於過去的溫情。
曾經多少個午後他們如此相依相偎,那時不過是尋常之事,而今,一個蹉跎就是許多年光陰,再到想要依偎,才發覺竟難比登天。
軒轅靳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觸了下雲小惑的臉龐,又匆匆收了回來。
雲淨因為先前調皮而沾溼了衣服,便進屋去換衣裳,誰知一出來就看到軒轅靳方才的動作。由後頭瞧去,軒轅靳的小心翼翼是那麼明顯,看得雲淨軟了心,又回頭進了屋。
“哎,若爹爹能原諒皇帝爹爹,也是件好事!”雲淨透過視窗看著溪邊相互依偎的身影,第一次覺得其實軒轅靳還是配得上他美人爹爹的。
第十五回 '下'
當夜,許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雲淨和雲小惑都睡得很沈,軒轅靳的腦袋也有點昏沈沈的,可還是等到雲小惑睡著後,將紅繩系在兩人的腳踝,他才敢合上眼,期間又是幾次乍醒,好在雲小惑一直在,他才漸漸安下心。
軒轅靳這麼一瞌一瞌地守過了大半夜,到後頭實在吃不消,才真正瞌睡過去。
等他呼吸漸沈,雲小惑卻睜開了雙眼,拉開被子坐起,不過輕輕一揮手,腳上的繩子便被解去。
雲小惑是鐵了心要離開,即使十根鐵鏈都栓不住他,更何況是根小小的紅繩?想到軒轅靳這樣的傻氣,他心頭隱隱一顫,終是搖了搖頭,自嘲著翹起嘴角。
他的目光隨後移到雲淨的臉上,這孩子的臉蛋還未完全長開,可五官已像極了軒轅靳,怕是再大幾歲便是一個活脫脫的小軒轅靳了,憑著這張足以證明身份的臉,軒轅靳要立他為太子並不會是難事,以後定是錦衣玉食地被好好伺候著,不會被人欺負,更不會吃苦。
替雲淨掐嚴實被子,雲小惑身影一閃來到床邊,也不穿鞋,赤裸著雙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他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雲淨,遲疑著又將視線落在軒轅靳臉上,過去的記憶紛飛而過,不過只有數載歲月,連他修煉的一個零頭都算不上,可留在心裡的分量竟比這千年的歲月還要厚重。
他不僅問自己,若當初沒有遇見軒轅靳,那現在的雲小惑該是什麼樣的?沒有七情六慾,沒有云淨,沒有天雷的劫難,他還是玉隱山的妖王,不害人也不好奇山下的人世,更永遠也不會明白當年的白素凌怎麼會為了一個“情”字而毀了道行失了性命。
“還是不明白的好。。。。。。”他輕聲著自言自語,閉上眼,卻依舊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紅,那是白素凌的血,也是他和軒轅靳大婚之夜,滿堂喜慶的紅。
聽到雞鳴,軒轅靳突地驚醒,抬腳看了眼紅繩,又撐起半身去看雲小惑。
可雲淨的身邊哪還有半個人影?
軒轅靳愣了一下,揉了揉眼,再去看那紅繩的另一端,果然是一片空。
“小惑!”軒轅靳急急下了床,“小惑!小惑!”
他滿屋地找,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又怎麼可能會有別人出現?
雲小惑走了,當真又走了!軒轅靳只覺得心被人挖了個空,身上再無半分力氣,手腳皆軟地癱坐在地面,失魂落魄的樣連雲淨都看不下去。
“人沒了就找啊,你這副廢樣留著給誰看?”雲淨被吵醒後沒見到雲小惑,再看到軒轅靳的模樣,立刻知道雲小惑走了,他雖也急,可小小年紀已懂得急而不亂,煞有氣勢地鄙視了一眼自己的另一個爹爹,而後動作利索地跳下床,從一邊兒的包袱裡取出面小鏡子。
“好在我記得從火場裡翻出來這個”他用衣袖抹了抹鏡面,而後低語了一聲,不知唸了什麼,就見鏡面隱隱散發出青芒,而後從裡面傳出一個聲音。
“淨兒嗎?”那聲音清脆溫柔,可不正是冷青?!
“二師傅,你快來,美人爹爹不見了!”
“不見了?”
“美人爹爹躲著我們,打算一個人去受天雷之劫!這可不是要急死我們嗎!”
“等著,我們就來!”
傍晚時,冷青和軒轅澈出現在了鳳凰山腳下,冷青的臉色有些發白,想是帶著軒轅澈耗了些妖力。
他看了眼頭頂上的天色,便指著鳳凰山的半上上道:“王應該在那裡,半山上空的烏雲瞧著有蹊蹺,怕是天雷的前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其他地方的雲彩都染上了夕陽的霞紅,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