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板,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衝著雲淨傻笑,“這玩意一定是二弟家那口子教你的。”
雲淨瞥了他一眼,將笛子藏回衣袖中,打量了軒轅靳一會兒,才質問道:“你最近怎麼都沒出現?”
“我在忙啊。”軒轅靳一身樸素的深青色衣裳,頭頂的金冠不見了,只隨意在腦後紮了個髻,臉頰兩側落了些散發,看起來多了點隨性,不似在宮裡總是嚴謹精緻的裝扮。
“忙什麼?”
“忙著開酒鋪!”軒轅靳嘿嘿一笑,索性找了樹根邊坐下,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讓雲淨坐他身上。
雲淨當作沒看到他的動作,只向前小挪了一兩步,依舊站著問道:“你開酒鋪做什麼?”
“釀酒、賣酒、送酒。”軒轅靳比著手指道:“以後每月初一、十五我都會送一罈果子酒到你們家門口。”
“美人爹爹不喝酒。”
“我知道,他可是當著我的面把整壇酒都倒了。”軒轅靳似乎並沒有太大失望,其實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若說雲小惑到現在還願意收他的酒那才叫奇怪呢!
“那你還送酒?沒你這麼討好人的!”雲淨嘆了口氣,實在覺得希望渺茫。
“我有時間,可以一次次送,一月月等,一年年耗。他曾經很喜歡喝果子酒的,就算現在戒了,以後總也會重新愛上。”
“你跟他耗?他是妖,你是人,他千年不死,你百年不到就得進棺材!”雲淨嘴利,五分天生傳自雲小惑,剩下的五分是跟著魅學來的。這話要是放在宮裡頭,就是掉腦袋的事,可他到說起來順溜。
“若到我死了他也沒原諒我,我就認了。”軒轅靳也不惱,只是眼裡有了層失落,看在雲淨眼裡到於心不忍了。
“軒轅靳,你皮能不能再厚一點兒?”雲淨比了比手指,“你當年是怎麼追上我美人爹爹的?厚皮賴臉你會嗎?不會我教你。”
“你教我?”軒轅靳看著面前才到自己腰側的小人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從哪學的這些?”
“不用學,天生就會。”雲淨淡然地掃了他一眼,“美人爹爹說應該是遺傳了你的厚臉皮。”
“嘿嘿,誰讓你是我兒子。”軒轅靳得意地連連點頭,突然又不知想到什麼,眼眶兒竟然紅了。
“你啊,加把勁吧!”雲淨老氣橫秋地搖頭。
“小惑他。。。。。。”軒轅靳話到嘴邊,哽咽了起來,想到那日站在溪邊的身影,只覺得心裡有什麼被人挖了出來,空空蕩蕩地難受,“他怎麼瘦成這樣了。”
記憶裡的雲小惑不胖不瘦正正好好,雖是個小尖臉可兩頰肉肉的,所以笑起來會有酒窩,還有那細腰枝兒,摸起來柔韌有力,總是讓他愛不釋手。可那天看到的雲小惑不是那樣的,他在樹後仔細瞧著,發覺雲小惑的身體竟變得單薄了許多,彷彿輕輕一捏,整個人就會散架了。
“打我記事起美人爹爹就是這樣。乾爹說過,爹爹是靠著乾爹給的結子果才有的我,為懷我已經虛耗了體力,到生我的時候還要剖開肚子把我取出來。不管是人是妖,這麼大動干戈自然要羸弱許多,不是幾年就能補回來的。況且,他還沒補回來呢,就被你一道聖旨逼入絕境,沒死絕就不錯了,你還指望著他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
雲淨說得雲淡風清,可每一句都跟抽在軒轅靳身上的鞭子一樣,火辣辣地痛。他這才知道雲小惑當年為生雲淨該吃了多少苦,可自己卻還想要他的命。
怎麼那時就沒好好看看他?若那時就發覺他瘦了,是不是就會心軟下來?而後捉著他刨根問底,或許就不會搞成現在這般。
可是,哪來那麼多後悔呢?
軒轅靳的心裡正翻騰著,突然腦海裡閃過先前被遺漏掉的兩個字──乾爹。
“等一下,你說的‘乾爹’是誰?”
“乾爹就是乾爹啊!是比美人爹爹還厲害的妖哦!可惜他不怎麼常來。”
“比小惑還厲害?”
“對啊,要不是沒有乾爹,美人爹爹在生我的時候也許就已經死了。你想想啊,這剖開肚子的事,不管是人是妖哪有不傷命的?”雲淨說起謊來真是眼都不眨一下,這愛危言聳聽的習慣顯然得了鬼樹那老妖魔的真傳。
其實,直到如今鬼樹還老是愛念叨著說:“小狐狸,當年若不是我,你能順利得生下淨兒?不死也沒半條命!”,這話連雲淨也聽上過好幾遍,都會背了。
可這話只對了一半,按當日情況,雲小惑就是自己剖開肚子也是可以的,只是那痛苦卻不比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