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一會兒,衣服還沒解開,突然聽得空間裡“卡擦”一聲脆響,像是剪刀滑動的聲音。
皇帝陛下身子一僵,緩緩的轉動視線往下一看……
稍稍分開的兩腿之間不知什麼時候,已是趴了一隻巨大的暗紅色螃蟹,螃蟹的一隻鉗子上舉著一個搖搖晃晃的小白旗,上面用毛筆工工整整的寫了一行小楷:
幫你測測大小……
螃蟹見了皇帝的視線終於轉向自己了,搖搖手中的小旗子,示意他看向自己的另一隻鉗子。
視線再往下移,大螃蟹鋒利的右鉗子此刻正呈半開狀態,鉗子的中間——
正正頂起來一個小帳篷……
皇帝陛下呆呆的立了兩秒鐘,默默的起身,默默的收拾衣物出了寢宮,默默的沉默了一會,突然毫無預兆的伸手,一指指著茫茫夜空中那輪高掛的上玄月,大吼一聲:
“玄月!你欺人太甚!”
可悲啊,可嘆啊,悲催的皇帝陛下是寧願對著夜空的玄月大喊出氣,也不敢對著地上的玄月說一句壞話,因為人魚那敏感的聽力,可真是會嚇死人滴~
正在自家寢殿裡悠閒品著茶水的人魚突然打了個噴嚏。
身邊候著的綠痕立馬取了一件厚實的外套披在了玄月單薄的身子上,“殿下,您要不要先去水裡待會兒?”
玄月擺擺手,直接跳過了綠痕的問話:“皇上今晚去的哪間寢殿?”
綠痕恭敬的鞠了一躬:“回殿下,是瑛妃的瑛泉殿。”
“哦?”人魚饒有興致的笑了,“準備一下,明天去瑛泉殿溜達一圈,順帶著,帶點小禮物。”
“是。”
綠痕嘴角抽抽的應了,心裡嘀咕:
不知瑛妃娘娘明天可還有命在呢?
第二天。
人魚帶著自家僕人,去瑛泉殿溜達了一圈。
帶了一隻漂亮的七彩魚。
瑛妃娘娘瞬間對小魚“一見鍾情”,毫不猶豫的收了。
人魚當時的笑容,那叫一個有趣啊,見了瑛妃歡天喜地的將那隻七彩魚放入了一個大型的魚缸裡,揮了揮手,一臉愜意的去找皇帝陛下了。
皇帝正在為了前天晚上慾求不滿的事兒發著大火呢,御書房裡跪滿了戰戰兢兢的大臣們,滿頭冷汗的聽著上方的耀日在那一個勁的訓斥著,屁都不敢放一個。
冷不丁房門一開,耀日充滿怒火的視線一掃過去,黑沉的臉上先是一僵,片刻便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殷勤的迎了過去:“玄月,你來了。”
人魚懷裡抱著一隻暗紅色的大螃蟹,環視一掃,輕擰長眉,“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一點繁瑣的小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皇帝陛下尷尬的笑了笑,揮揮手,一屋子的大臣們頓時如蒙大赦一般,迫不及待的逃了出去。
綠痕眼見屋子裡只剩了三人,心下有些明瞭,向著人魚行了個禮便也退了下去。
御書房裡,只留了人魚和皇帝面面相覷。
皇帝還在到處亂晃的視線瞄見了人魚懷裡那隻眼熟的大螃蟹,眼角突地一跳,說實話,要不是有這隻死螃蟹的主人在背後撐腰,他早把它拿來煮了下飯了。
“你在批改奏摺?”
人魚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將手放在輪椅的轉輪上,推行了兩步,緩緩的來到御書桌旁,拿了一卷奏摺,慢慢的翻看。
“嗯。”
皇帝陛下點點頭,奏摺什麼的,對其他妃子還算是禁忌,但對這位尊貴的人魚皇后,實在是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整個浩軒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更何況一點奏摺裡記錄的小事呢?
眼瞅著人魚剛剛因為催動輪椅有些髒亂了的手心,拿了塊巾子,浸了水,擰乾,將人魚還在翻看奏摺的手拉了過來,細細的擦拭著。
眉目間,是滿滿的柔情和專注。
玄月水藍色的眼眸一彎,輕輕笑了,正待要說些什麼,卻不想,皇帝下一句話差點讓他氣了個半死:
“要是連帶著奏摺也一起髒了,那也太丟我的面子了,那幫大臣們還以為他們的皇帝看奏摺不洗手,那多丟臉……”
皇帝還在那一個勁的抱怨啊抱怨,冷不丁一句陰測測的話突地在耳邊響起:
“你的面子倒是比我的手還重要啊……”
“呃……”
皇帝陛下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眼珠咕嚕嚕一轉,立馬地——
彎腰,堆笑,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