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要多想一點,免得重蹈覆轍,快樂的時候就要少想一點,省得思前想後敗了興,要是今天地球忽然歇菜了,活著的人全都變鬼了,你臨閉眼之前發現自己都還沒隨心所欲一回,得有多窩囊。”
沈巍頓了頓:“哪有那麼多隨心所欲的事?”
“是啊,”趙雲瀾說,“別人要委屈你,難道你自己也要委屈自己?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沈巍:“別胡說。”
趙雲瀾聽出他語氣的鬆動,伸長了兩條腿,擺出個放鬆的姿勢,趁熱打鐵地問:“那下禮拜請你看電影,去不去?”
沈巍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
趙雲瀾頓時有些洩氣。
沈巍實在看不得他這樣的表情,沒忍住,還是多解釋了一句:“我下週三出差,替一個同事帶學生出去做個考察專案。”
嗯?有門,趙雲瀾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把嚴防死守的沈巍撬開了一個角。
“去哪?多長時間回來?”
沈巍自動忽略了第一個問題:“一週左右吧。”
趙雲瀾沒再追問,沈巍不說,他自然有辦法知道。
他心情頗好地吃完了整碗熱乎乎的飯,下午又經過了一番軟磨硬泡,賤招齊出,把他壓箱底的不多的幾張老電影盤都拿出來了,用上了和他那廚房餐具一樣歷久彌新的家庭影院,把沈巍強留到了晚飯時間。
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把人再多留一會,不過趙雲瀾明顯能感覺到,天越黑,沈巍的情緒就似乎越是緊繃,作為一個打算放長線釣大魚的決策者,趙雲瀾怕嚇著他,於是決定忍一時心癢,先把人放回去。
反正來日方長。
26
26、山河錐 。。。
週一清晨的辦公室裡飄著一股早飯的味道;祝紅從食堂買了三斤包子;個個的皮薄餡大十八個摺;七里飄香;十步必殺,起晚了餓肚子的;準備啃乾麵包和蘇打餅乾湊合的,全都循著香味來了;連對面辦公室裡、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趙處都給勾引了過來。
趙雲瀾早把沈巍囑咐他要禁菸禁酒禁油膩的事給忘在鞋跟裡了,兩口塞了一個包子,還伸出油乎乎的爪子;敲敲郭長城的腦袋指使說:“小孩,去把電視開啟。”
郭長城屁顛屁顛地去了,祝紅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得意洋洋地說:“小郭這人不錯,勤快懂事,就是膽子太小,到現在就敢吃我給的東西。”
趙雲瀾:“正常,他有恐人症。”
祝紅剛想點頭,忽然發現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
趙雲瀾低頭看了她一眼,又好心補充說:“他不怕你,說明他沒把你當人看。”
祝紅:“……”
這時,她看見不知什麼時候躥上了辦公桌的大慶,大慶探頭探腦地偵查了片刻,然後趁著趙雲瀾拿包子往嘴裡送的瞬間,眼疾爪快地一身爪,準確無誤地把包子餡給拍了下來,那時機之精確、動作之矯健,簡直要讓人忘了它是那麼胖的一隻貓。
接著,大慶神勇地從桌子上撲下去,凌空叼住肉丸,敏捷地後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然後它扭著屁股、踩著貓步,晃悠著尾巴走了。
只給目瞪口呆的領導留下了一個滴油的發麵皮。
趙雲瀾:“靠,死貓!”
祝紅:“該,報應。”
這時,電視上早間新聞正播到頭天晚上地震的事,好像有震感的地區不少,但是影響都不大,震中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偏遠山區裡,基本也沒造成人身財產損失。
趙雲瀾嘀咕一句:“怎麼沒再大點呢,我還敞開著懷抱等著給人壓驚呢。”
“知道內情”的林靜神秘地笑了一下。
祝紅看看他,問趙雲瀾:“你又勾搭上誰了?”
“別說那麼難聽,世界要春暖花開,群英芬芳不能少了愛情這一味,你們這些齷齪的人不要侮辱別人純潔的感情。”
林靜:“我佛慈悲……”
祝紅:“救命。”
趙雲瀾用油乎乎的手去抓她的頭髮,祝紅尖叫著躲開,楚恕之往後退了一步讓出場地,他無意中一抬頭,驚訝地說:“汪徵?你怎麼白天出來了?”
屋裡的人全體愣了一下,隨後祝紅跳了起來:“拉窗簾,快把窗簾拉上!”
郭長城和林靜連忙一起七手八腳地把窗簾拉上,辦公室的棉布窗簾外面還有一層防紫外線材料的,兩層一拉上,屋裡立刻黑得晨昏不辨、晝夜不分,吃完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