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元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如果這位解元有個馬上就要成為戶部尚書的爹;有個前太子太傅、現在是上書房總師傅的先生,而且這位先生還是陛下親自給他找的話,那就很了不起了。
林宅的門檻差點被踏破,林楠躲在時府算是得了幾分清淨,但是時府的門檻雖高,可也有擋不住的人,時博文也就罷了,時元洲被弄的不厭其煩,一怒之下將林楠掃地出門。
林楠回府,先結結實實喝了三日的酒,而後宣佈閉門謝客,理由自然是要閉門苦讀,這才重回時府。
回到時府的林楠果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起來,所有親朋故交來請一概不去,連賈府的人也不例外,這般一閉門苦讀,又是大半個月過去。
那日林楠正在默寫經義,時管家匆匆過來:“林少爺,有貴客來了,老太爺和老爺請您過去。”
林楠應了一聲,隨時管家去了前廳,一進門便看見臨窗而立的暗青色背影,頓時微微一愣。
雖明知能被時府尊為貴客的,那必然是真的貴客,但林楠也萬萬沒想到,來的居然會是大昌皇帝陛下,李熙。
時博文、時元洲皆不在,只有王公公一人側身立在李熙身後,見林楠進門,恭敬稟了,李熙這才轉身,看了林楠一眼,免了他的禮,又令上茶看座。
王公公給林楠上了茶,給李熙的茶也換上新的,便躬身退了出去,林楠聽見他在外面輕聲吩咐守在門口的人退下,而後自己親自守在門外,頓時微微一愣——李熙要同他說的,竟是什麼機密要事不成?
李熙沒有高踞上位,而是和他隔幾坐著,微闔著眼,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這扶手,半晌之後才忽而開口道:“你妹妹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楠愕然,想不到李熙這般慎重其事的過來,問的竟是是這件事兒——此事已經過去將近一年,且當時就處置完全了,怎的又被人翻了出來?
不知道李熙對此事到底知道了多少,林楠微一沉吟道:“是太醫院一個姓鮑的太醫給妹妹下了藥,我察覺之後,將他告上公堂……”
李熙打斷道:“他與林丫頭甚至林家都素不相識,為何要害林丫頭?”
林楠神色有些暗淡,默然片刻才淡淡道:“原是家醜不可外揚,既然陛下問了,學生也不敢隱瞞,那太醫是我二舅母執意要請的……”
話未說完便又被李熙打斷:“她為何要給林丫頭下藥?”
林楠抬眼看了李熙一眼,沉吟了一下,道:“二舅母不喜歡舍妹,許是怕父親將舍妹許配給了寶玉……”
李熙側目向他看過來,林楠說的原是實話,被他這麼盯著,忽然就覺得有些心虛起來,聲音越說越低——他說的這個理由,委實荒唐了些。
一則,黛玉的身份遠高於寶玉,賈家有什麼資格嫌棄黛玉?二則,便是王夫人不喜歡黛玉,只稍稍流露出來,以林如海性子,便是原本有這個念頭也會徹底打消,何須她下什麼藥?
林楠不由覺得有些委屈,他那二舅母的邏輯,原就是這麼荒唐,他有什麼法子?
內宅婦人的心思,豈是這些大老爺們能理解的?
在他們看來,寶玉非是嫡長,無爵位可襲,性子又荒唐,讀書也不知上進,若林家真肯將林丫頭許給他,那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是在王夫人眼中,賈府乃是簪纓世家,一等一的門戶,破落戶林家如何能比?再則,便是黛玉能給賈府帶來再多的好處,又怎比的過她在賈府大權獨攬來的重要?黛玉深受賈政和賈母喜愛,寶玉也對她言聽計從,若是黛玉進門,這賈府還有她說話的地方嗎?
在王夫人看來,維護自己“賢良恭順”的形象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婆婆和丈夫都中意黛玉,她便是對黛玉萬分不滿,也不能表露出來,更不能違揹他們的意願去跟林如海說‘我不喜你的丫頭做我的兒媳婦’——若是林如海說了出來,自己在丈夫和婆婆心目中的地位豈不是要大降?
所以寧願繞老大一個圈子,也要將事情做的隱晦些,讓老太太自己因黛玉身體孱弱,死了將她配給寶玉的心思。於是一件簡簡單單堂堂正正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兒,硬是被她弄的帶上了陰私晦暗之氣,且越鬧越大,最後不可收拾。
李熙盯著林楠不放,見林楠聲音越來越小,再次打斷道:“她一個區區五品誥命,便是有此心,又如何能使喚的動太醫,替她殘害三品大員的獨生女兒?”
林楠愣了愣,道:“或許,嗯,二舅母故意瞞著舍妹的身份?”
李熙冷哼道:“林家送女進京,連朕都知道,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