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憐羅林沒想到李曜看起來聰明,居然問得這麼傻,連“雙A”這種資訊都倒了出來,他攔都來不及攔。羅林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暗自提防地看著裴鈞,白毛當年引起的風波不小,門裡現在還是個忌諱,他可不知道裴鈞這個脾氣古怪的傢伙會有什麼反應。
裴鈞注意到羅林的反應,冷冷“哼”了一聲,沒搭理羅林,反而轉頭低頭看著小小少年黑色純淨的眼眸,那裡面滿滿都是期盼與希冀。
裴鈞忽然笑了一下,不是平日裡那種冰冷詭異的笑,而是真正的微笑,他的回答並未令少年失望:“他已經逃掉了,你不用擔心。”
李曜眼神發亮:“逃掉了?真的?”哥哥沒有送到任何地方,是逃掉了嗎?
裴鈞語氣平靜從容:“他們那個時候已經打算把他送到上面基地的實驗室,他半路上逃掉了,如果能回來找你,他一定會回來的。”
小小的少年心中一團亂麻,一時間悲喜交集,實在不知道怎麼才理得清楚,先是慶幸哥哥逃出了那有可能非常可怕的地方,又因為哥哥當日可能的遭遇而憤怒,最後卻全都化為對哥哥下落不明的擔心。
少年從來沒懷疑過哥哥一定會回來找他的事,顯然哥哥是遇到了別的麻煩沒能回來,只希望他一切平安才好。
然而,裴教官平靜的話語和他此時從容的神情卻無端讓少年覺得安心了不少,至少,哥哥沒有在那些實驗、樣本之類聽起來就很危險的事情裡,以哥哥的本事,一定會安全的吧。
擔心害怕了整整一夜的少年心裡的大石終於可以略微放下來一些,他感激地衝著裴鈞笑著說:“謝謝教官。”
不過,他還是要找到哥哥呀,也不知道哥哥現在到底在哪裡,現在可是連朱門的線索都完全斷掉了。
“對了,教官,這個訊息要多少點功勞,我慢慢還給你可以麼?”黑髮少年仰望著教官,誠心誠意地問道,上次那個問題五十點,不知道這次要多少啊,太貴的話,他真的沒那麼點功勞點,只能慢慢還了。
羅林先是對裴鈞的反應十分驚詫,在他的印象裡,裴鈞就是個陰陽怪氣、脾氣奇臭的傢伙,不管別人再怎麼交好,他都能有本事將別人一片好心當成垃圾踩幾腳,羅林自己從一遇到裴鈞開始就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他,各種穿小鞋到最後被趕出培訓班,這麼個怪物現在居然能對李曜這麼“和顏悅色”?
這種人居然也會有有人情味兒的一天,真是啟明也要繞著曙光星轉了。他在一邊聽得似笑非笑,還是說李曜這小子還真是有人緣,連裴鈞都對他照拂有加,不過功勞點什麼的,要是裴鈞獅子大開口,自己又在場,這不是叫自己扛麼?而且,他才不相信裴鈞這樣對待李曜的動機會單純到哪裡去。
羅林玩味的目光打量著裴鈞,卻對少年說道:“李曜,你先回去。我來同你的教官談。”
裴鈞看著羅林,臉上嘲諷的表情全開:“先回什麼?他今天要集訓,等會兒和我一起走。”然後他上前一步,緊盯著羅林的雙目,壓低的聲音彷彿要凝凍羅林周遭一切:“他和你這樣的人完全不同,你最好離我的學員遠點,我同你,也沒什麼好談的。”
羅林本來就不見得就是脾氣多好的人,裴鈞幾次挑釁,雙方又素有舊怨,羅林當即就嗤笑道:“不同?裴教官你這種斜眼看人的德性還真是沒變過。”
當年的事情就算以羅林自己的胸襟,到現在也依舊有些耿耿於懷,明明就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裴鈞卻非要揪著不放,最後就算門首出面,他也不得不離開了培訓班。
裴鈞臉上掛著那讓人發涼的可怕笑容上下打量著羅林:“果然,礦渣就算再冶煉一百年也只是礦渣,你現在還覺得你這樣的人可以駕駛機甲?”
羅林直視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連對方根根分明的長睫、眼角的細紋都可以清晰看到,他年輕的臉龐上卻只勾起一個傲慢的笑容,低沉的聲音中彷彿有熔漿在滾動:“哦?什麼樣的人可以駕駛機甲?是裴教官你這樣一面身在朱門做出忠心耿耿的孤臣模樣,一面在金字塔和別的家族勾勾搭搭的人麼?”
裴鈞眯著眼睛盯著羅林一時間沒說話,突然間他一把拎起羅林的衣領將他抵在牆上,然後裴鈞又輕又涼的聲音低低道:“小子,你TMD離我的事遠點。你真以為你手裡頭的事就乾淨?疤三怎麼死的?你別以為門首知道這件事就可以矇混過去。如果你喜歡,大可以直接向門首告發,哼,想和我鬥,你嫩著呢!咱們不妨走著瞧,看誰先栽!”
羅林卻一把揮開他的手,整理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