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眾人疑惑視線,御沐揚未開口解釋,而是注視著面前之人。
御祺月此刻也稍稍靜下心來,繼而亦覺出些不妥之處,遂開口問道,“你何時煉製了這麼一個法寶?還有——”
還有,以他金丹期修為,直面冥界靈獸玄水麒麟一擊,居然只是受了一些輕傷,這實在有些說不通。
然而這一句幾乎等同於質問的話語,御祺月卻是下意識的未曾說出口。
但如此明白心事,又如何能瞞得過御沐揚這個與他一母同胞的雙生兄弟?
見御祺月眉峰緊蹙,同時感到面前少年果然起了疑心,御沐揚苦笑一聲,然而語調卻還是一例瀟灑溫柔,“月兒可是在懷疑我了麼?”
“嗯?”
一句話卻是將御祺月問得怔住。
“懷疑”?不,對於小揚,他有何可懷疑的呢?懷疑小揚會對他不利?顯然不可能。以他與小揚朝夕相處十餘載,他便能夠確認對方絕不會對他有所不利——那是身為殺手的直覺,斷不會錯。
那麼,此時心中不快又是為何呢?
心中疑惑著,御祺月看向御沐揚。
誰知御沐揚只是微微一笑,然而那一笑之中卻含著萬種情意、千般話語。
一時間,御祺月竟是對著御沐揚看得失了神。
“你們如此從容怕是不妥吧?”
就在此時,白鬼柔美聲音響起,卻是令御祺月蹙起了眉。
轉回頭冷冷的看向白鬼,御祺月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到底是何意?”
“自然是好心提醒你們,若是放任冥凰與麒麟如此下去,怕是此處方圓幾十裡都要夷為平地。便是你們,怕也是難逃劫數吧?”
白鬼彷彿對御祺月的敵對態度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
御祺月蹙著眉沉默不語,倒是一旁的御沐揚開口說道,“月兒,她說得倒也不錯。”
轉頭深深望了一眼御沐揚,御祺月深鎖的眉峰並未舒展,但是周身寒意稍稍褪去了幾分。
御沐揚則依然溫和笑首。若非那蒼白的臉孔與沒有一絲血色的雙唇,御祺月甚至會以為方才玄水麒麟的一擊根本對他毫無影響。
但是……
收回視線,御祺月重新看向白鬼,雖然語氣依然不算客氣,但也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你方才說它們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不錯。”
見御祺月態度有所轉變,白鬼唇邊似是翹起一抹弧度。
御祺月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平定心情,而其他人也都靜靜看著他,等待著他到底會如何應對白鬼與眼前超乎常理的意外發展。
一息之間,卻好像已是千萬年,御祺月恍惚之間好像覺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到底在何處遇見過如何情景。
眼前的玄衣女子,身旁笑得寫意淡然的男子,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他的抉擇。而他的一句話,似乎便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的命運。
“要如何令它們停止爭鬥?”
低沉的嗓音似乎並非出自少年之口,嘆息一般的語氣好像帶著幾分無奈。
眾人並未察覺這細微的差別,卻有一個微微回頭。
御沐揚看向身旁的少年,腦中好像恍惚飄過一些零星片段的記憶。
一瞬間,好像有什麼與眼前一幕重合,微微蹙眉,御沐揚感到自己體內彷彿有什麼叫囂著快要燃燒起來。
就在御祺月與御沐揚都在為自己的異狀感到有些疑惑的時候,白鬼女的聲音悠悠響起,“既是它們是屬於你的,只要你發號施令,它們自然會聽命。”
“就這麼簡單?”
御祺月有些不信的問道。
“你是九幽十八獄之一的秤桿獄獄主,無論是九幽冥凰、抑或玄水麒麟,都是你轄界內孕育而生。你本就是它們的主、它們的天。它們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間,更何況如此簡單之事。”
白鬼女平靜地說出、卻是令在場眾人震驚的事實。
“十八獄主?你說這小娃竟然是冥界十八獄主之一?!”
魑裟邪誇張的揚高聲調的反問,其他人也都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而年齡尚幼、對修真之事並不十分了解的鏡瀾、墨雨卻壓低了聲音相互問著,“十八獄主是什麼?”
“九幽十八獄,就是冥界最底層的區域。是生時行惡之人受到因果報應之所。惡行越重,因果報應便越殘酷,便會墜入越底層